南宫若尘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偏过头看了看一旁衣架上早已准备好的衣裳,缓缓点了点头。
嘴角掩饰不住的上翘,苍翊快步从衣架上取过一件外衫给他穿上,月白色织锦华服穿在他身上显得有些宽大,拿起一条如意云纹的同色腰带替他系上,感觉到手边的身体明显一僵,苍翊忍笑着快速将腰带系好,考虑到他身上的伤未好全所以并没有系得太紧。
小心翼翼的避开他的伤口,苍翊轻轻扶着他的手肘往门口走去。
走出房门,正午的阳光有些刺眼,南宫若尘抬手遮住,眼睛微微眯起适应着一条条刺目的光线。
幽静的黎清小院四周都是白墙,约两米高,上覆黑瓦,白墙下种着海棠,在院子角落,一棵高大的银杏树稳稳的伫立着,已经枯黄的银杏叶一片片飘落在地上,树下一张石桌,桌边四个石凳整齐排列着。
南宫若尘身上有伤不宜运动太久,只稍稍让他在院中走了一会便扶着他在树下的石桌旁坐下。
接过苍翊递过来的水喝下,将水杯搁在石桌上,抬头看到苍翊额头冒出滴滴汗珠,忍不住提醒道:“王爷还是换身清凉些的衣裳吧。”
苍翊这才发现自己还穿着一身厚重的朝服,虽然现下九月份的天气已经开始转凉了,但是这身复杂的朝服,即使是在冬日里穿着也不会觉得冷,现在又正值正午,难怪他方才觉得热。
不在意地笑了笑,在南宫若尘疑惑的目光下未出院门直接朝房内走去,不多时便换了一身清爽的玄色锦服走了出来。看着他那身异常合身的衣裳,南宫若尘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俊脸微红,他身上穿的该不会是苍翊的衣服吧?
想来也是,他一个刚到这的外人,又身受重伤,谁会想到要替他准备好合身的衣物?他不知道的是,在苍翊的眼里他已经是“内人”了,只是因为他重伤无法测量尺寸才将制衣的事情暂时搁置了。
在石桌旁坐下,看着对面脸色微红的人有些不解,天太热了?将手里拿着的药瓶放在桌上,伸手去抓那只半搭在水杯上的手,岂料才刚刚碰到了指尖,那人像是被惊到了一般迅速地将手缩了回去。突然的动作让两个人同时愣住。
“那……那个,你别紧张,我只是帮忙把药换了。”苍翊有些尴尬,手还保留着伸着的姿势,身体前倾着显得有些好笑。
南宫若尘也有些不好意思,许是现在的身体太过敏感,刚才完全就是下意识的举动。
看着苍翊一脸尴尬的站着,以及那只还悬在半空的手,犹豫着将手缓缓伸了过去。
惊喜地将手接了过来,小心翼翼地解开布条,方才渗出的血丝已经干涸了,里层的布条与血肉紧紧粘在了一起,虽然他的动作已经很轻了,却还是疼的南宫若尘一只手微微地抽搐……没有了指甲的指尖血肉突出,看着有些瘆人。
用一根干净圆滑的小木棍挑了些许药膏轻轻地涂在指尖,再缓缓用干净的布条将伤口包扎好,为了防止伤口和布带粘的太紧,他特意将布条缠地松了些。
冰凉的药膏敷在伤口上缓解了些许疼痛,苍翊又顾自抓过他的另一只手,重复着刚才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