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听了厉南烛的话,顾临安却丝毫没有露出异色,只是收紧了揽在她腰间的手,将下巴搁在她的头顶,轻轻地摩挲着:“我知道。”
厉南烛:……?
被顾临安的话给弄得愣了一下,厉南烛有些迷惑地眨了眨眼睛。
“因为——”故意拖长了语调,吊足了厉南烛的胃口,顾临安才将剩下的半句话给说了出来,“你太在乎我了。”
许是顾临安这话说得太过直白,就是厉南烛都一下子没能反应过来,呆了一下,继而又忍不住笑出声来。
“怎么,”见到厉南烛的反应,顾临安的嘴角略微上翘,“我说得不对吗?”
他相信,如若眼下他与厉南烛的关系并非如此,对方定然能更加理智地处理两个国家之间的事情,而非现在这样,在做出任何决定之前,都瞻前顾后,甚至只因为放心不下他的安危,就亲自一路护送他回御朝。
厉南烛张开嘴似乎想说点什么,但最后只是轻叹着摇了摇头,算是默认了顾临安的说法。
真要算起来,在遇上对方之后,她的许多言行,就已经失了帝王的身份。
放在以前,无论她再如何任性,也总是会将周朝与百姓摆在第一位,可如今,她却着实说不清,自己是否还如当初一样了。
见到厉南烛的模样,顾临安轻笑一声,伸手将她耳边垂落的发丝拂至脑后。
“你应该知道,”他垂下头,和厉南烛对视,“我并非周朝那些需要躲在女子的身后,寻求庇护的柔弱男子。”
厉南烛闻言愣了愣,有些不明白顾临安为什么会突然说起这个——要知道,她从未将对方与那些人等同过。
“既然如此,”看出了厉南烛眼中的疑惑,顾临安低低地笑了一声,“你又为何总想着替我包揽所有的事情呢?”
便是厉南烛自己都没能察觉到,每当考虑一件事的时候,她总想着自己应该如何,而从不会去想,顾临安该怎么做,亦不会寻求顾临安的帮助——哪怕她的心里十分清楚,对方的能力,与她相当。
听到顾临安的话,厉南烛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轻啧一声,一脸头疼地抬手揉了揉额角:“习惯真是个害人的东西。”
要是顾临安不指出来,单凭她自己,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注意到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