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雾来咽了一口唾沫,眼睛完全不敢看他,下意识装傻充楞:“啊?”
“不解释一下?”祝凯旋还笑了一下。
这分明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云雾来跪坐在他面前,经历了有史以来最激烈的头脑风暴,宛如一个十恶不赦的犯人绞尽脑汁为自己开脱。
天无绝人之路,她灵光一现。
取悦一个男人的方式很简单,给他自由,陪他睡觉。
进阶版就是给他自由,并用他最喜欢的姿势陪他睡觉。
她的脸皮几乎是麻木的,声音是机械的,忍着毕生最强烈的羞耻,提议道:“那我……我在上面,自己动,行不行?”
第53章
云雾来说出这句话,差点没把自己的舌头给咬下来。
这头,她已经徘徊在羞愤而死的边缘,可那头祝凯旋,单个手肘撑在床上,微微支起上身,目光中的审视完全没有因为她割地赔款的让步,而有任何偃旗息鼓的迹象,整个人看起来仍处于油盐不进的阶段。
云雾来一筹莫展。
她忍不住反思起来,明明十分钟之前,她还在哭、还在使小性子,甚至拥有把祝凯旋送去警察局让他面壁思过的决定权。而祝凯旋千里迢迢奔赴而来,揽下所有罪责低三下四地哄她。
明明她才是那个占领绝对话语权的人,怎么现在角色互换了?
从前祝凯旋求着她她都不肯的,嫌累,嫌不舒服,而且她脸皮薄,要她居高临下看着他露骨的眼神,她浑身都不自在。
现在可好了,她主动提,还得看他脸色行事。
这世道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都怪万又那根搅屎棍。
云雾来心里把万又和祝凯旋一块骂了一通,想通了。
她只答应跟万又一起去参加派对,摸小狼狗的八块腹肌忘掉便宜老公是万又自个脑补出来的,这里面有任何一个字是她自己说的吗?
没有。
所以跟她有什么关系?不是她的锅,她傻乎乎自己给背上了,真是淫虫上脑强行降智。
她为什么要陪着笑脸伺候祝凯旋?
谁爱伺候谁伺候。
就在她打算撤退的时候,祝凯旋终于有了动作,他抬起那只空闲的手,冲她勾了勾食指。
云雾来:“……”
犹豫一小会,最终还是小媳妇上身,磨磨蹭蹭跪走过去。
还好刚才怕万又进来,把睡裙给穿上了,睡裙把她遮得严严实实,此时此刻毫无疑问成了她的遮羞布,没有让她现场羞死。
可更严重的问题来了,她搞不赢。
屋外又暗了不少,像张湿润的墨纸,堆了层层叠叠的乌云,快要负荷不住倾塌下来。
天开始下雨,雨乘着大风,越来越凶,越来越密,从屋檐、墙头和树梢流落下来,雨珠杂乱无章地拍打着窗玻璃,横扫阳台的栏杆,簌簌乱响。
室内几乎要没有光线了,低气压里仿佛也裹挟了湿润的水汽,形成了一个封闭、潮湿、逼仄的密闭空间,惹得人躁动不安。
云雾来的额头和鼻尖都冒了细碎的汗珠,急的,怕的,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