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距离上一次自作多情还不到一小时,人生在世,难免在同一个坑跌倒,但不能过于频繁,人总得有点骨气。
至少不能在一个小时之内跌倒两次吧。
宴随看出云雾来兴致不高,感情之事终究讲究一个你情我愿,外人说再多也只是徒劳,她点到为止,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话题。
两人悠哉悠哉吃完晚饭,宴随开车送云雾来回酒店,临上车之际,看云雾来只随身跨了个不大的包,就随口说了句:“你们时尚圈果然时尚,回国只带个包就行。”
云雾来这才后知后觉地记起自己是带了个行李箱回国的,她很快意识到自己把它落在了哪里,硬生生遭遇了今日第二次晴天霹雳。
宴随浑然不知自己今天当了两次雷公:“但商场马上就关门了,来不及去买了,一会我给你送点衣服和护肤品过来。”
“行。”云雾来揉揉自己的太阳穴,只觉心力交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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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凯旋跟傅行此从初中时代就是最好的哥们,俩人有着十几年的革命友情,此次傅行此结婚,祝凯旋身为主伴郎,当然也捞不到清闲,一起忙活了好几天。
祝凯旋陪傅行此安顿好几个远道而来参加婚礼的高中同学,老同学许久未见,热闹了些,喝着酒说了很久的过去,散伙已经是半夜。
叫了代驾回家的路上,祝凯旋和傅行此一起坐在后座,傅行此转过头来看祝凯旋:“明天晚上单身派对别忘记,帅一点,宴随那几个伴娘都挺漂亮的。”
祝凯旋嗤笑:“知道单身派对什么意思吗,就你那把你老婆和伴娘都叫上的派对,也配称为单身派对?”
傅行此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你别管那些有的没的,我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
很不巧,祝凯旋已经在意外中提前知晓了傅行此所谓的惊喜是什么。
不就是云雾来么。
呵,云雾来。
窗外霓虹闪烁,沿路一盏又一盏的路灯把车里照得明明灭灭,他没揭穿,仰头靠在了座椅靠背上,闭上眼睛,任由微醺的酒意蔓延上来。
老半晌,才漫不经心地说:“哦,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说到云雾来,他想起一点很重要的事情来。
距离事发已经过去一整天了,他没找云雾来,云雾来也没找他,彼此都假装那个落在他后备箱的行李箱不存在。
那女人倒是很沉得住气,始终没有找他要回她的东西。
难不成,她还真准备换个新婚礼物送宴随了。
一倔起来,还跟以前一模一样。
微醺是一种很好的状态,它介于清醒和醉之间,人在这种状态下,既能保持理智和思考的能力,同时也能控制住自己的行为举止,但会变得异常大胆直接,酒意总能轻而易举放大平时可以压制的想法或欲望。
回到家,祝凯旋看着自己房间地板上的行李箱,给行李箱的主人发了条彩信:「你东西不要了?」
云雾来回得很快:「你还给我。」
房间里没开灯,只有皎白的月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祝凯旋盯着短信,笑了一下。
回得这么干脆,看来她还是挺想要回她的行李箱的。
早知道,就再多晾她一天了,看她到了婚礼前夜还能不能继续沉住气继续不找他。
只是他既然已经走出这一步,也只能将错就错把好人做到底了:「你在哪?」
二十多分钟以后,云雾来的酒店房门传来几声叩门声。
她走过去,小心翼翼从猫眼处望出去,祝凯旋的脸在里面有几分失真,他今天的穿着打扮跟昨天的休闲风不同,今天西装革履,人模人样,但是没系领带,最上面那颗纽扣解了,其中一边敞向旁边,露出锁骨中间的那个V字型凹陷来。
一本正经中带了一点点恰到好处的放荡。
也就是俗称的人模狗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