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房门,桃芝与淑好就坐在门前等着,两人瞧见祝照起身了连忙道:“娘娘起了!”
桃芝叫淑好去端水来让祝照洗漱,自己又跟着祝照入了房中替她梳发,祝照问:“王爷呢?”
桃芝道:“王爷吩咐管家备行李去了,等会儿奴婢也要替娘娘收拾一些贴身的物件带上,今日王爷要带娘娘出门呢。”
祝照回想起昨日明云见说要带她出城去看孔雀,但具体是去什么地方还不知晓,如若距离京都不远,一两日可来回就不必收拾东西这般麻烦了,可见所去之处离这儿不近。
祝照洗漱好了后又在小厅用了早饭,恐怕是明云见特地吩咐过的,早间饭菜都是比较清淡之物。
平日里这个时候小松早就跑到她跟前来了,此时未到,怕是被明云见呵斥过了,一时半会儿不敢入月棠院内造次,只要祝照不离开文王府,他就不特地跟着了。
祝照用了早饭后便去了兰景阁,前段时日明云见忙碌的时候,她也是这样的,早间去兰景阁替明云见打理兰花,下午便在月棠院的阁楼内读书写字,近来多了个刺绣的兴趣。
祝照去兰景阁没让人跟着,入了兰景阁内才发现明云见在里头。
明云见一身白衣,衣摆的绿孔雀映在兰花丛中,仿若活了一般。他头戴玉冠,已经将自己打理整洁,叫祝照一时恍惚,觉得早间看见的那个长了点儿胡子,头发零散披在枕上的男人与眼前这个不太相符。
回想起昨夜种种,祝照心中又是羞涩,于是楞在门口位置不知进退,踌躇地道了句:“王爷,早。”
明云见放下手中巾帕,于铜盆里净手后才朝祝照走来,面上挂着浅笑道:“我还以为你会多睡会儿,怎么就起了?”
祝照睁大双眼,见明云见抬手朝她过来,手指轻轻擦过她的脸,带着点儿洗手后的微凉,将她鬓角挂着的一缕发丝别在耳后,才唔了声道:“我睡醒就起来了。”
明云见看她的目光过热,让祝照一时间呼吸急促,实在不好意思与他对视下去,干脆垂眸,视线一转,恰好瞧见被明云见挂于腰间的荷包。
这荷包昨日才做好的,上头的绿孔雀与明云见衣服上绣的那只比起来,简直像是一只染了色的土鸡了。便是昂贵晶透的花瓶内插了一根野草,显得尤为格格不入。
祝照突然想起以前挂在他腰间的绣兰花香囊,于是道:“王爷怎么将香囊换下了?”
那香囊虽有些旧,但比祝照做的这个荷包好看多了。
“旧物收起来了,倒是你送给本王的荷包本王心中喜欢得紧,便想挂着与人炫耀。”明云见说着,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道:“不许低头,不许躲开我的视线,大方看我。”
祝照被他戳得险些往后一跄,结果又被明云见抓住了手,稳了脚步后她才抬眸朝对方看去,对上那双炙热的眼,祝照实在不能淡然面对。
于是她红着脸道:“我这荷包绣得不好看,王爷收着就行,你这般身份若佩戴出去叫人瞧见,怕是会被人笑话的。”
“谁敢笑话?”明云见将她拉着朝自己近了些道:“你送的我都喜欢。”
“改明儿我若绣个乌龟王八上去,王爷也能戴着吗?”祝照与他玩笑,明云见扑哧一声笑出,点头道:“戴着,绣什么我都喜欢。”
祝照被他甜言羞得脸红,忙拉回自己的手往后退了两步,扯开话题问:“听桃芝说王爷在收拾行李,我们此番离京是要去哪儿?”
“免州。”明云见道:“那处风景好,山景秀丽尤为养人,反正五月无事咱们有足够的时间,到了免州本王带你多走几处。”
祝照自小从未出去游玩过,头一次玩儿还是明云见带她去千顶峰看梅花开,如今又去素来有鱼米之乡之称的免州,她心中自然欢喜。
免州地并不多广,但据说城池乡镇中都是小河流淌,短桥无数,房屋是白墙黑瓦马头墙的造型,与京都这边完全不同。那处房屋都不高,也都是石板路,道路很窄,人却很多,每逢当地习俗节日还会有些热闹活动。
这些话,都是祝照以往听徐潭说的,徐潭玩儿过的地方比她多得多,祝照以前只在心里偷偷羡慕,现下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明云见一眼就能看穿。
他问:“高兴?”
祝照点头,老实说:“高兴!”
明云见便略微低下了点儿头,侧过脸指着自己脸颊笑起有浅浅梨涡的地方道:“那给本王一点儿奖赏。”
祝照被他逗得一愣,明云见瞧她发愣的表情可爱,本就是玩笑,正欲起身,又见祝照踮起脚抬着下巴过来。
明云见顿时停住,脸颊蹭上了点儿柔软,祝照蜻蜓点水于他脸上亲了口,又耸肩双手捂着口鼻,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朝他笑得弯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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