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去血珠,明云见状似低头看刺绣,但一颗心上紊乱的跳动早已败露了他的心迹。
今晚过来,本是处理完事物,走到月棠院前才想着要进来瞧瞧的,未想过留下,也未想过会因听沐浴水声,而失神无措。
“你这绣的……是孔雀?”明云见仔细看过了那刺绣,才察觉出刺绣上的鸟儿与鸳鸯大不相同。
祝照已在擦身穿衣,听见明云见这话心中一喜,于是双眸透过屏风上的雕花朝外看,欣喜道:“王爷瞧出来了?”
明云见也抬眸,望向屏风,不禁失笑:“绣得胖了些。”
只是刹那,双目对视,祝照心下一怔,不禁缩着肩膀将里衣披上,她呼吸越来越快,迫着自己瞥开目光。
就在祝照背过身低头继续穿衣时,明云见已起身一步步朝她这边走来,站定在了屏风旁。
祝照察觉灼人的视线,稍稍回眸,便瞧明云见在她身后位置,背对着几盏烛火,一双桃花眼内含了些许叫人看不懂的情绪,犹如蛊惑。
祝照的中衣还未穿,身上就套了一件长里衣,上衣过长遮到了脚踝,但两边为方便走路开了叉,几乎到了腿根处。
她原先身形小,入文王府后的衣裳都是府中现做的,但身上这一套里衣是去年秋天做出来的了,如今大半年过去,祝照长了些,领口盘扣尚未扣上,前胸鼓鼓,倒是成长了许多。
祝照头发半干,双手紧张地抓在了衣摆开叉处,眨了眨眼,胸前挂着的小金锁随着呼吸起伏。
明云见的步伐很慢,走来时带着几乎叫人透不过气来的威压,等他站定于祝照跟前,祝照已经微微发抖了。
她赤着脚踩在一块布上,脚趾蜷缩,过于紧张。
“我、我衣裳还没穿好。”祝照道。
明云见嗯了声,这一声带着些许压制的沙哑,他慢慢弯下腰,双眼与祝照对视,两人之间就剩一寸距离,呼吸纷纷撒在彼此脸上。
“徐二夫人教了你多少?”明云见突然开口,祝照只觉得自己脑子嗡得一片空白,整个人如得了热病一般,渐渐开始不清醒了。
“二、二夫人给我看……看了图本。”祝照不自觉地下移视线,正好看见明云见微微凸起的喉结因为吞咽的动作上下滑了一次,于是她也跟着咽了口口水。
“小长宁……”明云见道:“抬头。”
祝照慢慢抬头,却不敢看他的眼,他的眼里仿佛有一团肆意燃烧足以灼人的火,只要对上视线,理智就能被烧得一寸不剩。
“你可还记得,本王吻过你?”明云见问。
祝照心下大骇,她震惊过度,忘了警惕,讷讷抬头啊了一声,完全不记得这回事。
便在下一刻,明云见双手搂在了她的腰间,将人带入怀中,一吻覆在了她的唇上,犹如封住了周围一切声响。
烛台上的一盏烛火噼啪绽开,祝照的双手紧紧地抓着明云见心口的衣裳,她的下巴昂起,因为身量不太高,即便被明云见搂着腰,双脚还是吃力地踮起。
几乎无法呼吸了,祝照心里如是想。
她的脑袋仿若一团浆糊,断了一切思考的能力,明云见撬开她的唇齿,加深了吻。
一切如一粒火星落入纸上,骤然沿周边燃烧,这一吻带着祝照回忆起了一些于宫中酒醉后的画面,她依稀记得自己被明云见困在了他的胸膛与宫墙之中。
那次的吻,也如这次一样霸道、掠夺、不留缝隙的紧贴着。
他的吻,与他的为人很不一样,不似平日里的耐心和温柔,反而隐隐有占有与急躁。
就在祝照以为自己会因为一个吻要窒息而亡之前,明云见松开了她。
气息绕到了她的脖子与肩膀处,突然吃痛叫祝照没忍住低低地叫了一声,明云见将她打横抱起,走出了屏风正朝床榻方向过去。
她将脸埋在明云见的心口,耳畔还能听见对方胸膛内传来乱成一团的心跳声。
他的心跳声很响,噗通噗通,祝照不禁伸手捂着自己心口位置,掌心下的金锁都被皮肤熨烫,她的心跳虽也加快,但还没明云见的乱呢。
祝照抬头,看向明云见的下巴,等明云见将她放在床上了,她才小声问了句:“王爷紧张吗?”
明云见撑在她身侧的胳膊微微一僵,瞳孔收缩,视线于祝照身上晃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