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亲王被困贤亲王府后,派人分别去过赞亲王府与文王府,不过赞亲王府那边没有回复,明云见倒是特地于晚间见了贤亲王一面。
贤亲王被关禁闭,贤亲王妃在府中哭哭啼啼,贤亲王听得生厌,便带明云见去了自己先前一名小妾的院落里。
那小妾因故过世,院落空荡荡的,听贤亲王自己说,他是喜欢那名小妾,那小妾是他从青楼里带回来的,故而小妾过世后,贤亲王才会频频出入青楼。贤亲王说这话,也不知是不是为了让自己看似深情,好打动明云见,毕竟明云见就是个深情且惧内的人。
不过明云见将他借酒说的那些不重要的话,全都当成耳旁风,一概没听进去。
他有耐心地听贤亲王寒暄,最终一句话打破了这虚情假意的氛围。
明云见道:“我来贤亲王府听六哥说这些,不是因为我能帮助六哥,而是举朝望去,现如今无一人敢站在六哥身边。我不过是个闲散之人,嵘亲王不将我放在眼里,我也不屑卷入你们的斗争中,日后我若得空,会将朝中消息告诉给六哥听,权当是顾念了兄弟情义。”
“你当我朝中无人探听消息?”贤亲王皱眉,他瞥向明云见:“以前父皇总说你是我们兄弟几个之中最有头脑的,但我却在你身上瞧不出半分野心来,明云见,你到底有何意图?”
“我的意图众所周知。”明云见放下端着一口没喝的酒道:“我只想要好好地活着。”
贤亲王听他这般说,顿时泄了气,他还以为难得有人入他王府,是为了帮他一同对抗嵘亲王的,只是没想到招来了明云见这个窝囊废,但有好过无。
一番话后,明云见便离开了贤亲王府。
那夜明云见入过贤亲王府之事,贤亲王妃回娘家时与家里人说过了,贤亲王妃娘家那边与工部亲厚,故而工部才会拥护贤亲王,成为其势力之一。
工部问话贤亲王妃可知明云见与贤亲王说过什么,贤亲王妃只道不知,随后工部与光禄寺都有人朝贤亲王府去过一趟,但未来得及进门,此事就被小皇帝知晓了。
小皇帝为此勃然大怒,加上嵘亲王本就欲见贤亲王倒台,故意添油加醋,说是贤亲王怕是当真涉事黑火失窃案,否则不会在禁闭期间联系朝中部分官员为其走动上下。
三月中旬,贤亲王府前多了一排金门军,此事也成了贤亲王府有史以来最大的耻辱。
贤亲王彻底被关在家中后,明云见才能安心与工部的人走动。
工部尚书与贤亲王妃家中关系密切交好,现下贤亲王尚未真正遇险,故而工部这一角明云见是撬不动的,只能凭己之力封锁贤亲王府对外的消息,再好借着贤亲王之名行事。
明云见来见工部尚书,特地选了以往贤亲王叫来作陪擅弹琵琶的女子来抚琴,那女子见过明云见一回,且知晓明云见与贤亲王不止一次在青楼会面,自然将贤亲王与明云见视为一派。
反而因为这名女子,叫工部尚书对明云见稍稍放松了警惕。
金门军看住贤亲王府,另贤亲王如今的局势变得尤为被动,哪怕黑火失窃一案查不出与贤亲王有关,嵘亲王恐怕也不会轻易放过贤亲王。
工部先前与明云见一同治水,知晓明云见是个有为之人,不过与明云见一同去雁州的是工部侍郎,并非工部尚书。
明云见与工部几人警告,说嵘亲王既然失了兵部,又困住了贤亲王,下一步必然会将手伸到工部来。
实则这话就算明云见不说,工部众人也都知晓,故而为此,明云见多次约见工部尚书,想要借由这个理由,了解贤亲王在工部的关系网,也想探出贤亲王于工部究竟有多少人。
只是工部侍郎为人倒算老实本分,工部尚书却是个滑头,明云见在第五次与工部尚书于青楼会面之后,终于失了耐心。
从青楼出来,明云见一路步行回了王府,眉心总是皱着,叫跟在他身后的夜旗军都大气也不敢出。
他们随明云见许多年,知晓明云见是个不怎生气的人,但这回,他是当真生气了。
在青楼外藏于人群中的夜旗军莫名得了明云见一瞪,吓得后退许多步,又悄悄地问了随着明云见一同入青楼内的夜旗军他生气的缘由。
夜旗军低声回道:“工部尚书未将贤亲王在工部埋下的人员说出,骗了王爷五次花酒钱,王爷怎能不气。”
“这工部尚书究竟是何用意?”
“他想死。”一直沉默了明云见突然开口,这三个字顿时叫几名夜旗军纷纷噤声,甚至有些不敢朝他看去了。
工部尚书当然不想死,无非是这五次花酒喝下来,明云见心中不痛快,想着干脆让他死了算了。
有些人用些伎俩能策反,有些人虽木讷但有也可利用,如工部尚书这种油米不进还滑头的人,一刀杀了反而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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