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壁上,丝丝缕缕的红雾冒出来,有的彼此缠绕,有的飘飘扬扬,有的停在石壁上……
红雾冒出来越来越多了。
原本他一年只需清理一次,如今……
晏沉伸出手,一缕红雾乖巧绕上他指尖,下一瞬间,红雾蓦地消失。它身边的其他红雾顺势靠近他,温顺的绕上他的手,一缕一缕消失在晏沉手中。
晏沉面无表情。
宫中进行顺利,其余部署也有条不紊开展着,鄢枝正松了一口气,阳城一条消息将她瞬间击至谷底。
有族人因毒死了。
没有到半年。只三个月。
也有族人因中毒身体虚弱,无法变形。
阳城的情况比他们预计的要糟糕太多。
但他们还没有研发出解药,不管是族内还是鄢枝,他们对解药的研究一筹莫展。
晏沉的血确实有作用,但她收集回去的血太少了,杯水车薪,连半个人都救不了。
是夜。
一道白光如流星滑过,太子府的暗士随即追去。
太子寝宫外,万籁俱静。两名暗士各立南北,五感警惕到极致,细细逡巡一圈。
今夜下了雪,四处皆白,庭院空旷,只一棵红梅老树立在门外。
没有异常。
待二人落回原处,又过了一柱香时间,红梅树下一层白雪悄无声息蠕动,转瞬消失。
一团白雪落进太子寝宫,倏尔幻化成人——正是鄢枝。
她一瞬间逼近床边,手起穴定,速度极快,一把抓住他的手,正欲划破,却见其手腕上已有狰狞伤口。
鄢枝一惊,朝他面上看去,晏沉睁眼,唇上血色略淡。
难怪今天成功控制了他。
他身体比平日虚弱,没有反抗心思。
鄢枝转瞬飞走。
她来得快,走得也快。两个人只对视了一眼,连话也未曾说,但晏沉仿佛心情极好,嘴角带笑。
又过十日,同样是雪夜,鄢枝再次落进太子寝宫,点穴、握腕、放血——
她眉头紧拧,手指上的气流无声收回。她咬牙按了按,血丝渗出——伤口不是假的。
她瞪他一眼,气流重新凝于指尖,面色冰冷,一副“你死活与我何干”的无情样子,却偏偏,偏偏就定在那里,半天没有下手。
晏沉看着她,心中一软,手指对腕一划,伤口崩开,鲜血瞬间流出。
他从她腰间取出小瓶,悬于腕下,一小股血流滴落瓶中。
他笑了笑:“妇人之仁。”
鄢枝心下一痛,反唇相讥:“自然没你心狠。”她盯着他血肉模糊的手腕,心里烦躁不堪,不知他在做什么,十日了伤口竟然还红艳艳如同新生。
更令她愤怒的是,一小瓶接满后,他竟然又换了一个小瓶,欲再相接,鄢枝一把拂开瓶子,小瓶子砸去墙上,瞬间四分五裂。
她转瞬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