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子熹又摘了一朵含苞微露花骨朵儿的递给宁淮,脑袋向他偏了偏:“你帮我戴一朵在头上吧。”
宁淮接过她手里的花,看了看她头发,发现她头上的钗环自从跟他出门后便少了许多。
低调是好的,宁淮轻轻把花插在她鬓边。
“好看吗?”文子熹扶着鬓边的花问宁淮。
“很好看。”宁淮微笑道,素净的花朵反衬的她五官明媚,很是娇俏可爱。
“我们再摘三朵好吗?”文子熹比出三根嫩生生的手指头,“两朵给你娘,一朵给双悦。”
宁淮点头答应,让她摘完花就在这里等着,他去牵他们的马,这里已经离他家不远,待会儿他们可以从小路回去。
文子熹哼着小曲儿,在满树的栀子花中挑着最好看的几朵。
找着一朵又白又嫩又美的,文子熹刚伸手去摘,耳边便突然传来一声呵斥。
“你在干什么!”
文子熹吓得一哆嗦,条件反射般缩回手,看见面前一个穿着布衣背着背篓,浓眉大眼,大约十四五岁的女孩儿正竖着眉毛气哼哼地瞪着她。
那女孩儿看见文子熹手上拿的头上戴着的栀子花更为生气:“你这个贼!竟敢偷我家花!”
文子熹听她说她是贼,有些慌,忙反驳道:“没有!我没偷你家花!”
“没偷?”那女孩儿冷笑一声,“那你头上戴的手里拿的是什么?!”
文子熹顿时感觉自己头上手里的不是花,是滚烫的山芋,“不,不是,我……”
女孩儿上下打量了文子熹一眼,发现她不光相貌生得比她美,连身上的衣裳看起来都是富贵人家的小姐才会穿的样子,心里便生了些嫉妒:“瞧你打扮的有模有样的,想不到连人家家的花都偷,真羞。”
她边说还边刮着自己的脸。
文子熹窘得满面通红:“我赔。我赔给你就是了。”
文子熹在身上手忙脚乱地翻找着银钱——以往身边都有人跟着,她没有随身带钱袋的习惯。
那女孩儿抄着手笑了一声,似乎正欲再讥讽她几句,偶往她身后看了一眼,突然眼睛一亮,叫出声来:“宁哥哥!”
宁淮正走近,朝田果点点头,“田丫头又长高了不少。”
“宁哥哥你考试回来啦!”女孩儿声音欢喜又雀跃,哪有刚才对着文子熹时的凶神恶煞。
文子熹听见宁淮的声音,回头,见宁淮正冲那说她偷花的女孩儿笑。
宁淮一见文子熹脸上又羞又窘的表情便吓了一跳,忙走近问文子熹:“怎么了这是?”
田果抢先指着文子熹向宁淮告状:“宁哥哥,她偷我家花。”
“我没有!”文子熹立马绷着脖子反驳。
两人都是气势汹汹剑拔弩张,似乎随时要打起来的样子。
宁淮没想到他就是去牵了个马这俩便生了这么一出,忙隔在这两人中间,把文子熹护在身后,问田果:“田丫头,怎么回事,你怎么把她认成小偷了?”
“我看见她偷摘我家的花!”田果瞪了一眼文子熹。
“没偷!”文子熹立刻反驳,把宁淮腰际的钱袋摸出来扔给田果:“摘了两朵,给你银子!”
宁淮:“田丫头,她不是小偷,是我让她摘花的,你要是不高兴了的话我们赔银子给你好吗?”
“嗯?”田果有些不可置信,“宁哥哥,她是谁,你怎么认识她?”
还护着她。
文子熹听这个田丫头对着宁淮一口一个“宁哥哥”叫得亲密得很,心里小火苗蹭蹭蹭地冒,从宁淮身后跳出来道:“我是他未过门的妻!你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