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淡淡的香冲淡了他心底的闷躁,也舒缓了太阳穴斧凿般的疼痛。
他笑容深了些,低头,在明粲的发间留下了一个不含任何情。欲的吻。
薄唇刚触碰到发丝的时候,黎渊听见明粲轻声问:“先生,您曾对其他人也这样做过吗?”
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小心翼翼得像是在试探。
黎渊沉默了两秒,手指穿过她的发间,“我只允许夭夭靠近我。”
曾经的那只猫,和她。
明粲心情莫名好了些,像是得到了某种专属的认证一样。
她知道黎渊不会讨厌她的触碰,相反的还有些喜欢,所以她软软地又贴近了一点儿,头发蹭着他颈侧,像是在撒娇。
她待了半晌,又问:“那先生,如果您以后有了可以共度一生的人,会不会把我抛弃?”
这次明粲等了很久,久到她以为黎渊已经睡着了的时候,头顶才传来男人的声音。
他的语调冷静得过分:“我永远不会有想要共度一生的人。”
明粲睫毛颤了颤。
“夭夭,你要知道,我不会对任何人动心,”黎渊顿了顿,磁性的嗓音缓缓流淌,“我也不能对任何人动心,这太危险了。”
语毕,他扣着明粲后脑勺的手掌下移,换做捏住了她的后颈,语调轻松——
“我只需要一只听话的猫。”
这次底线的刺探似乎有些越了界,虽然黎渊声线一如既往的低沉舒缓,但明粲听着,却总有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
“……我知道了,先生。”她指甲抵着掌心,迫使自己时刻保持清醒,“我只是今天看到那位温小姐,有些紧张罢了。”
黎渊这才松开了手,周身的冷意降下来许多,他温和地帮明粲拉好滑下去的睡衣吊带,解释道:
“不过是一枚联姻的棋子,陈家人想让她搞定我,借着世交的名号常把她送过来罢了。”
明粲疑惑:“陈家?”
“嗯,温明珠随母姓,但也算陈家人。”黎渊抚了抚她的脊背,“你不用担心有谁会取代你的位置,这下放心了吗?”
随母姓……
明粲点点头,感觉迷雾似乎被拨开了一段,压在心底一天的疑惑终于得到解答,她也跟着轻松了不少。
她换了个姿势窝在黎渊怀里,让自己能更舒服一点,声音又软又糯:“先生,晚安。”
和粘人的猫儿如出一辙。
这次黎渊没有与她道晚安,只俯身又在她头顶落了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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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明粲还是在那个熟悉的拐角处下车。
当她经过一处小巷时,猛地被人抓住手腕,拖了进去。
明粲不挣扎,被拖进去就拖进去,反正她也知道是谁。
果不其然,当那人把她拉到墙边时,一张熟悉的脸暴露在了她眼前。
是顾东。
顾东手指往她肩膀上戳了一下,嘴里死性不改地还叼着烟,烟灰拉了好长一截也没掸掉,明粲看着,随时担心会被吹一脸。
“你昨天就是刻意让我出糗的是不?吃个棒棒糖哪儿能那么刻意的让人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