钝钝的痛感传来,明粲脸色不变,摇摇头,“不太疼。”
她对痛感反应迟钝,这点程度对她来说影响微乎其微。
黎渊放手,换做另一只手掀开她衣服下摆,露出同样淤青遍布的单薄脊背。
明粲勉强忍下内心隐隐的羞耻感,任由他动作。
伤势比起三天前要消退很多,虽然依旧狰狞,但过不了几天就能完全愈合。
黎渊见状,满意地帮她重新整理好衣服,拍拍她的背,“洗澡的时候注意一点,出来记得叫人帮你上药。”
明粲长舒一口气,站了起来,软声应道:“好的,我会记住的。”
放在任何成年人眼中都足够暧昧的触碰,他偏生做得自然又随意。
——是真的把她看作了一只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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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间,明粲从校服兜里把惦念多时的手串摸出来,放在灯光下来回端详。
这是今天从那魁梧大汉身上顺走的。
手串紫檀木质地,表面早已被磨得光滑,每一颗珠子上都刻着密密麻麻的佛经,由于年代的久远显得有些模糊,只有中间那颗上刻的“温”字仍无比清晰。
她一颗一颗地捏过去,最后把它戴回了手腕上。
井思媚告诉她,从狼窝里把才四岁的她捡回来的时候,这手串就已经戴在了她手腕上。
从手串的精致程度看就能知道价值不菲,井思媚猜想她来历不凡,本想凭着手串帮她找到生身父母,并狠狠敲对方一笔钱,却不想白养了她十多年,到死都一无所获。
明粲四处流浪的时候也打听过京城姓温的人家,最后同样无疾而终。
她除了自己叫做“明粲”这个名字之外,没有四岁前的记忆,所以对原生家庭并没有什么感情。
但是她如果可以找到那家人,说不定就能恢复自由。
至少比担惊受怕地被人豢养在身边,要安全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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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拉下帷幕,明粲坐在桌前晃着腿,待到作业画下了最后一个句号,她有些愉悦地拿起桌边玻璃杯,准备喝水。
杯子拿起来的瞬间她感受到了点不对劲,侧眸去看,发现杯里空空,水早就被她喝光了。
明粲认命地起身,看着天色也不早了,于是打算去厨房倒杯牛奶,回来洗完澡喝。
夜间的走廊只留了一盏昏黄的小灯,明粲趿拉着拖鞋走下楼梯。
最靠近楼梯的那扇门便是黎渊的书房,此时留了一条缝,从里面透出了一道被拉长的微光。
明粲只是往那边瞥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黎渊工作到半夜是常态,没什么可惊讶的。
她也没必要大晚上去送温暖。
正欲抬脚,从门缝忽然模模糊糊传来了管家的声音:“先生,真的不需要让医生帮您开点药吗?您这样……”
明粲动了动耳朵,脚步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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