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莺,你不知道,外头都在说,那个李少言是李老爷跟自己的大嫂通奸生出来的!怪不得李少言不得李夫人疼爱,苗氏对婆婆那般恭敬还时常被为难,李家夫人的娘家可不得了,当初李老爷的香料铺子可都是李夫人娘家帮扶之下才开出来的,如今李家必然要大乱了!”
胡莺莺刚喝了药,嘴里正不舒服,那热乎乎的素包子咬一口香喷喷的,她吃的高兴,八卦也听得欢快。
“还有这等事?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
林氏点头,递给她一杯水:“我相公说,李少言虚伪做作,平素不把人放在眼里,真没有想到还有今日!”
这会儿学府里头也乱哄哄的,不知道是谁传了个消息出来,几乎人人都在低声议论,一边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李少言。
李少言不解,差郑多愚去问了问,脸色巨变,手脚发抖,浑身冰冷。
他是知道自己的身世的,父亲说他是外室所出,但李家只有自己一个儿子,所以一直都得父亲宠爱,虽然母亲待他冷冷的,但银钱上从未受过委屈。
怎么忽然间所有人都说,他是父亲与大伯母□□之下的产物?
不断地有嗤笑声传到耳朵里,李少言忍耐不住,起身回了家!
这几日胡莺莺养的极好,腿上的伤好的也快,没几日便可下床稍微走动些。
听闻,李少言无颜再去读书,而李家大乱,李夫人闹着要上吊,家里的生意一塌糊涂,几个香料铺子都关门大吉。
李老爷就这么一个儿子,自然不肯断了后,与李夫人干脆鱼死网破,至于李少言,每日里买醉,丢尽了人,再也不肯读书。
苗氏想到自己苦心经营,好容易嫁了城里的首富,却最终得了这么个下场,加之落胎两次,很可能无法再生育,日日以泪洗面。
见她跟个丧门星似的,李少言便把怒气都发泄到了她身上,一言不合便开打。
苗氏委屈:“我那也是想让胡莺莺落胎,好分了刘成的心!以防他成为你的绊脚石!我哪里知道自己怀了孩子?”
李少言醉醺醺的:“他刘成不过是个乡下来的泥腿子!徐老头就是眼瞎才看重他!如今何柏谦与刘成都成了徐老师那里的红人,哈哈哈哈,而我……成了个酒鬼,哈哈哈哈。”
苗氏一愣,何柏谦?不就是林氏的相公?
她知道这个人,读书方面木讷的很,几乎没有中举的希望,就是秀才都考了不知道多少次才考上的,竟然还被徐老师看重?
难道这其中有什么契机?林氏接近胡莺莺,她相公何柏谦便在学业方面突飞猛进,而自己陷害胡莺莺,李家便连着出了变故,苗氏心里一凛。
只是她未及细想,那边李少言便嚎叫着要她去伺候,只得打断思绪。
日子不疾不徐,一转眼到了四月初,胡莺莺肚子越来越大,行动都有些不太方便了,一家子照顾她就更是细心无比。
刘二成算着日子,大约还要两个多月胡莺莺便要生产了,他心里也是焦灼不安,只是面上没有表露出来。
胡莺莺容易乏,但整日什么都不做也是极其无聊,偶尔便还是制香,怕家里人担心,她便偷偷交给林氏,林氏拿出去卖给那些妇人们。
因为没有正经的店铺,只是私下交易,生意反倒火爆,数量稀少,更是容易引起争抢,林氏干脆替人预定,胡莺莺这么断断续续的,竟然攒了快五十两银子!
她数清楚之后也吓了一跳,但随即喜滋滋的,有钱就不怕,有钱能使鬼推磨!
恰巧,夏氏说那位老乡又要回家,便想带些东西回去,比如端午节要给胡莺莺的娘张氏的礼,另外也给夏氏自个儿的娘家带些东西,以及其他方面零零碎碎的,多日没有回去,总归是想念住了几十年的地方。
胡莺莺便把银子拿了出来,夏氏真是吓到了,半晌没说话,但她也算是见识到了胡莺莺的能干,便平静下来。
“我跟你爹两人,还比不上你一个!”
胡莺莺笑眯眯的:“娘,您看着处理这些银子。”
夏氏却不肯了:“不成,我越发觉得自己一辈子瞎活了,糊涂的很,你来看着如何处理。”
其实在胡莺莺看来,什么礼物也没有钱好呀,尤其是在村里生活,没有进项,最需要的就是银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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