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支着耳朵听刘二成接下来的话,胡莺莺也沉默着在听。
刘二成伸出几根手指:“读书人最忌发誓,既然顾兄觉得我不可能只喜欢我妻子一人,那我便在此起誓,我刘成这辈子都只喜欢我妻子一人,若是哪一日娶了旁人,抑或纳了妾氏,养了外室,甚至是对旁的女人有一丝不合礼数的念头,只叫我次次乡试名落孙山,回回上街栽跟头,一辈子吃不饱饭,无儿无女,一生惨淡!”
他这誓言实在是毒了些,众人都有些呆了,顾书生更是一言不发,他没有料到刘二成会这般。
刘二成声音清淡:“我有幸娶了她,便要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还望顾兄莫要再拿我妻开这种无聊的玩笑,她是我的命。”
他说完转身走了,有人低声问付东宇:“刘兄怎的动了这样大的气?他那妻子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至于这样?”
付东宇笑着摇摇头,叹气:“我如今倒是更羡慕他了,不仅运气好娶到了这样的妻子,难得的是竟然遇到了传说中的爱情。人啊人,真是不能比。”
几人说着话走了,墙外头的徐秀娟早已面红耳赤满心颓败地走了,胡莺莺唇角翘起,她没有想到刘二成会这般维护她。
不愧是她的好相公!
刘二成才出了院墙,就瞧见了他的娘子,满面笑容,眼睛亮晶晶的仿佛盛了一碗清澈的湖水。
她声音清脆娇柔:“相公!”
刘二成走过去:“你回来了?”
胡莺莺也不说话,就那么甜甜地笑着,忽然踮起脚在他面颊上亲了一口:“相公,无论此生如何,我都会一直陪着你,风风雨雨,永不言弃!你往东我绝对不会往西,你打狗我绝对不会追鸡!我一辈子都爱你!”
虽然说刘二成对胡莺莺是满心满意的爱,可哪里这样直白地说过那些话?
胡莺莺的话叫他颇为不好意思,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而胡莺莺却歪着头瞧着他:“相公,你不爱我吗?”
刘二成当然爱,爱的很,半晌,声音才细细地说道:“爱你,当然爱。”
他伸手摸摸她的头发,又捏捏她的脸颊,胡莺莺跟小猫似的:“要亲亲!”
刘二成四下看了看,方才的同窗应当都从其他门走开了,这会儿也没人,对于胡莺莺的要求他是无法拒绝的,便低下头,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软乎乎的脸蛋碰到他的唇,胡莺莺笑的开心极了,两只食指对在一起,摇摇脑袋:“不对称呀,左边有了,右边怎么办呢?”
刘二成摇摇头,心里软的一塌糊涂,方才与人争执的坏情绪也早已忘的干干净净了。
他轻声说道:“真是拿你没办法。”
说完,他又在胡莺莺右侧脸颊亲了一口,胡莺莺高兴极了,迅速讨好:“相公,你真好!”
她才说完,墙根处不知道怎么冒出来一颗脑袋,那人捏着嗓子学胡莺莺喊道:“相公,你真好!”
原来是方才几位同窗从东门出去却发现门被人锁了,赶紧从西门出,却无意中撞到了胡莺莺与刘成这般腻歪。
胡莺莺羞死了!赶紧把脑袋靠在刘二成宽阔的胸膛里,刘二成也觉得不好意思,赶紧挡住胡莺莺的脑袋,对同窗们说道:“以后不想看我的笔记了吗?”
那几个人赶紧地点头:“想,当然想!”
“想就赶紧消失。”
几个同窗赶紧鞋底抹油一样地溜了,胡莺莺的脸早已烫的不行,她觉得自己也是脑子有坑,怎么能在这里跟刘二成腻歪呢?
好半天,胡莺莺总算冷静了些,低低地说道:“我给你买了些东西,你放在箱子里备着,有用的时候就拿出来。我跟爹说了,我们还是今儿就回去,你身体好了,我们在这也做不了什么,不如回家帮娘做些事情。”
刘二成万分不舍得,也只能点头,他想起来什么,从口袋里拿出来一只小盒子。
“莺莺,这是我年后来到这边时替人写文章赚到的银子,买的一盒胭脂。原本想着等麦收时回家给你的,如今你来了,便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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