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清摩挲着手腕上的手链,“是应该教训教训了,否则真以为我宠着纵着,她就无法无天什么都敢做。”连他的命都敢取。
郁清眼神深沉。
和宋捷的交谈没有多久,门外响起敲门声。屋里的俩人都知道,这时候来的只有可能是魏沾衣。
宋捷笑着站起来:“你们的事还是自己解决吧,我先出去。”
他打开门,魏沾衣没看他,径直走进来,撞到宋捷的肩膀,宋捷疼得直揉肩。
魏沾衣冷漠的关上门,利落干脆。
房间里空气干冷,落地窗外是浓墨般的黑夜。
她站在门前,他靠在床上。
俩人安静的对视。
“郁清,你早就认识我了是吗?”魏沾衣平静的问。
郁清也淡然:“是。”
“你就是我的雇主是吗?”
“是。”
就算心里早有猜测,可听着他风轻云淡的回答,魏沾衣还是生怒,语气有了起伏:“你就是我母亲遗落在外的儿子是不是?”
这是她大胆的猜测,关于郁清为什么早就认识她,为什么要雇佣她接近自己,又为什么在私密的地方藏着她小时候和母亲的照片,她反复想了很久,得出这个结论。
郁清静看她良久:“是。”
“为什么要雇佣我,让我接近你?”
郁清并没有急着回答,打量着面前的姑娘,这些天她瘦了许多,美丽却并没有折损一分,此刻她故作冷静的模样竟比过去装出来的楚楚可怜更来得动人。
郁清很早就认识她了,追溯起来实在久远,故事冗长。
他的父亲不算个好人,爱上别人的妻子,强夺之后令她怀孕,这孩子生下来注定是个耻辱,不管是对魏家还是对郁家。
母亲选择将病弱的他送回郁家,郁家家主看见他便想起那个已经是别人人。妻的女人,自然也不喜欢这个儿子,丢在一旁任其自生自灭。
郁清从小看惯冷眼,夹缝中求生,与天争命活到现在,十多岁的时候他得知魏家重新领养了一个女孩儿,母亲将她千娇万宠。
郁清不明白母亲为什么能狠心将自己几岁的亲生儿子送走,却对一个野孩子这么宠爱。
他在郁家活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时候,魏沾衣却能那么恣意娇纵,他真是想将这个玻璃娃娃摔碎看看,看她会怎样的哭,会怎样的求饶,也好尝一尝他从前的苦痛。
很多年来,他一直冷眼旁观。
旁观她被魏家众人捧在手心,旁观她父母去世,旁观她被抢夺家产,也旁观着她一天天出落得亭亭玉立,惹人瞩目。
郁清想到一个办法,不如将她放在身边好了,将她当个阿猫阿狗的戏弄,看她沾沾自喜,看她为自己忙前忙后,欣赏她的笨拙和愚蠢。
起初也的确达到了效果,她被人玩弄于手心还不自知。
唯一让郁清没有料到的是,他不再满足于戏弄她,他想得到她,真正的得到,于是改变了计划,顺应了自己的心。
这么多年他习惯掌控局面,关于魏沾衣的心,他步步为营,一点一点攻陷,对她的宠爱都是蓄意为之,当然也有情难自禁的时候,但大多数时候是冷静居多。
没想到这小公主似乎过于任性了,他是可以将她宠得无法无天,但也不是无法无天到让她害自己性命。
对于魏沾衣的问话,他可以选择比较温和的解释,但此刻的他不大愿意。
给她一个教训,也好叫她知道,不要太过恃宠生娇。
“你不是很明白吗?”郁清轻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