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他所有的心绪在看到她的那一刻,顿时之化作一声叹息。
玲珑见着他,伸手出来,“我害怕。”
她鲜少有这样的样子,他坐过去伸手抱住她,“怎了?”
他听到苏昙说,她想要悔婚的时候,哪怕眼下春光明媚,他也如同置身寒窖里。顾不上其他,直接赶了过来,直到听到沈氏说的那话,心才放了下来。
“怕甚么?”
玲珑把自己的担心一股脑说了,“要不你就跟着我住在家里得了!”
元泓两手环住她,手掌和哄孩子似得,轻轻拍在她的背上。
“夭夭,是想我入赘?”
玲珑从他怀里抬头,“才不是这个呢。”
能让宗室入赘,恐怕她还没这个本事。
元泓在她脸上捏了捏,她脸上泪痕犹在,拿起袖子给她擦脸。
“泪水不及时擦去,会把肌肤泡坏,到时候可疼了。”
玲珑抓住他的衣襟,“我不想离开爷娘。”
元泓在她背脊上拍了又拍,“入赘怕是行不通,不如这样,鲜卑旧俗里,有新婿在新妇家为岳家做几月的劳役。不如……”
“那平原王还不得把我们家给铲平了呀。”玲珑在他怀里闷闷道。
这分明就是不可能的!
元泓低头下来,伸手将她脸上残留的泪水擦干净。
他低头凝视她的时候,玲珑心里因为婚期逼近,而生出的恐惧在他的凝视里渐渐消退。
他上门的时候,是她自己决定嫁的。现在这样,应当算是如愿了。她反手两把,把自己的泪水擦干净了。
“那我要时常来见阿爷阿娘。”
元泓颔首,“一切都听你的。”
他是男子,但少年时候离家,知晓她心中此刻的彷徨,“夭夭想甚么时候回来都行。”
“那要是王妃不肯呢?”
元泓低头下来,“夭夭难道还会怕她?”
玲珑两眉倒竖,“自然不是!”
她还记得自己在贺若氏墓前的话,“我都和阿家说了,要保护你不被她欺负呢,怎么可能怕她!-”
元泓笑了,捏捏她的鼻子,“既然如此,那不就好了。”
他心里算了下,婚礼只有那么几日,几日看似很短,可是对他来言,简直度日如年。
“我答应夭夭的,一定会做到,所以夭夭也不要伤心了。”
他希望她那日嫁给他的时候,平安喜乐,心里只有他和满满的欢喜。
玲珑嗯了一声。
元泓是被苏昙亲自送出来的,元泓看着苏昙,“以后夭夭若是有不高兴的,尽管来找我。”
“可是,若是姐夫事务繁忙怎么办?”说着,苏昙发现,自家阿姐就要嫁过去了,这几日还能有什么变故?
元泓笑而不语,在他肩头拍了几下,上马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