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对待孩子问题上,她一直被动,因为抑郁症情况虽然大为好转,甚至从外表上看,她完完全全在我父亲的呵护下是一个绝对健康的人,但我父亲不允许她彻底停药。
因为听说我祖母就是在擅自停药情况下不幸离世。
父亲对此相当严格,多次慎告我母亲,孩子的事他不急,甚至根本没有兴趣,他从小就不是个爱孩子的人,何况他们现在已经有了我,他不需要再有孩子了。
可能这最后一句话刺激太过强烈,母亲当场哭了。
她其实很少哭,即使和外婆她们相认,也没哭过一次。
然而那次在我父亲面前,她哭得好令人心疼。
父亲手足无措,抱着安抚了好半晌,才柔声告诉她,他真的对孩子没渴望,也已经和北京的爷爷太爷爷说过,他可能会丁克。
两位老人已经同意了他。
所以请求她不要再在意孩子的事情。
母亲是相当震惊的,因为她不知道父亲已经过去北京,惊动了两位长辈。
甚至他是什么时候去办得这件事,母亲都一无所知。
父亲告诉她,他早几年前就和北京商议好了,不要孩子,大概是他们结婚前的事。
母亲哑口无言。
但是一如我之前所说,她是个固执的人,母亲怎么可能就此放手。
她先打电话回娘家,告诉了外婆这件事。
我外婆,众所皆知为生儿子连生三女儿的了不起妇人,自然对传宗接代这事极为看重。
我母亲电话一去,第二天我外婆就飞来了蓉城。
在岳母大人严厉且痛心疾首的严防死守下,我父亲失去了崇高无上的地位,对老人家和声细语,外加尴尬无比地朝我母亲投去了N个无奈的求救眼神,我母亲视而不见。
在饭桌这头,只顾喂着我吃饭,天知道我当时都十岁了,她还喂个啥呀,边喂还边和我父亲赌气,说着台词,说什么好久没体验喂养婴儿的乐趣,十分怀念之类的。
我都晕了……
我父亲也差不多跟我同样的表情。
吃完饭,外婆大人拦门一站,不准父亲出去会友,说春宵苦短,早些休息才好。
我父亲尴尬到耳朵根都发红,被岳母大人轰回来,乖乖回到主卧就寝。
当晚,外婆私下问我,不久我就会迎来弟弟或者妹妹,高不高兴?
我当然高兴。
但是我对迎来弟弟或妹妹这件事持怀疑态度。
因为第二天晨起,我发现我父亲脸色十分愉悦,而我妈脸就很沉了,一言不发吃着父亲做得早餐,刀叉在盘子底部割得哐哐响,可见内心恼怒度。
后来父亲送我上学,我在车里问他到底会不会有弟弟妹妹,他就很高深莫测的说,会有。
那早上母亲为什么不高兴呢?我又问他。
他就笑,笑地趴在方向盘上,也不知道他乐个什么,就神秘说了句,晚上回去别让妈妈碰冷水。
我瞬时就明白了,我老妈那是来例假了,生物课本中清楚说明了例假是在排卵期之前,没有卵子的降生,是不可能和精子形成胚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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