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尔不是没想过,那五年林斯义有没有堕落过。
他是一个很骄傲的人,被突然分手,还被伤害了一刀,等了两年跑到西藏,前女友竟然结婚了,不声不响拖一个月份可疑的小孩在手里。
当时他去的那年,很难查到鹏鹏的真实身份,鹏鹏不是出生在拉萨,而是拉萨偏远的一个小县城,地震后只倒塌了一间房子,很不幸就是鹏鹏父母家。
他尚有一个姑姑逃过一劫,不过小姑娘太小了,十七岁,保保自己的年纪。
温尔当时征求了小姑娘的同意,才把鹏鹏带走,在拉萨养了近一年,才和邹唯安结婚。
在外头,别人都只认为她是未婚先孕,而林斯义看到时掐指算算,就会算出鹏鹏是在和他分手一两个月后怀上的。
这无疑对他是一个侮辱。
被伤害不可怕,尚有等待希望,被侮辱,真不知道他当时怎么说服的自己,在她五年后回来,还能对她报以微笑。
温尔在上楼时,一直在想一句话,世界以痛吻我,我却报之以歌。
说的就是林斯义。
希望他坚持到底,别让她失望,没错女人,尤其她这种有病在身的女人,对男人的要求就这么严格,只许她放火,不许他点灯。
“脱。”包房很安静,是间套房,外头的长桌上摆满倒塌的酒水,可见之前的糜乱。
所以温尔轻轻推开门,走进去,望着里间内的情景时,那两人对她的细微动静毫无察觉。
楼下有吵杂的音乐微微入内。
是房间内开着窗户的原因。
没有开灯,只有外间的灯照射到里面。
有个穿着衬衫西裤的男人背靠着窗户而站。
头微垂,手指已经解到衬衫纽扣中的最后一颗,他可能犹豫了,所以面向他站着的女人咄咄逼人。
“不想听了?”对方艳丽的笑声简直让人头皮发麻,炫耀着的口吻念起来:“温温,展书佳,希望你以后的人生都是美好,不要怕,阿姨会在天上守护你……”
“……”温尔一瞬间泪眼模糊。
她是个不常哭的人,但病后,眼泪总控制不住,即使她现在是在无比的愤怒中。
“脱一件,我就念一段,你赚了。”左曦疯笑,“你妈写了整整一页呢,密密麻麻,都是对她说的话,不听就算,现在你可以走出去……”
她话音落。
男人停滞的手指抽出了衬衫下摆,从长裤拖出。
即使他动作仍然很慢,却另要挟之人十分满意,“斯义,不是我逼你,是每个人想得到一些东西都要付出代价,我当时只不过载了温智鑫一程,还是被要挟的呢,你就对我那么狠,把我送进牢里,这几个月我一直在想,明明你都跟我鱼死网破了,为什么又突然找我?出狱后我就明白,原来温尔疯了,和你妈一样脑子不好了,哈哈哈哈,报应!”
“住嘴……”他可能牙关都在怒,因而隔着一段距离,温尔都体会到他的愤怒,和痛彻心扉的无奈。
“我要报复你,是你让我名誉扫地!等做完,我就把片子收藏起来,看我心情,然后寄给温尔好不好?”她又笑,“斯义,快脱吧,我先摆好相机。”
“左曦,你确定不需要去看医生?”
“不需要。我这是因爱生恨,不是脑子不好,和你女人不一样。她是真会自杀的,而我们正常人只会报复外人,不会伤害到自己是不是?尖刺朝里头长的刺猬,说得就是她呀。赶紧拿到遗书,她至少能得救一半对不对?”
“我妈还写什么了?”他开始质疑,“可能是你胡编的呢?”
“不要怯场呀斯义,你是男人,让我看看你硬得一面,果决一点。”见他不动,她不摆弄相机了,朝他走近,一边走一边脱高跟鞋,诱惑似的念:“我知道了温智鑫,他是一个坏人,难以想象你儿时所遭受的痛苦,我的温温,感谢你来到我们家,让我们照顾你……”
“够了……”那人听不下去了。
坏人却朝他逼近:“怎么够呢林斯义?她需要看到全部,不然也跟你一样怀疑是我编的,那怎么有治疗效果呢?脱吧,不然我帮你?”
说着就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