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城失笑,并不作答。
温尔继续领他在花园里逛,每个到山上来的人她都要献宝一番,告诉他们这里种了哪些花卉,又该怎么打理之类。
“我种给林斯义的。他还不知道。”
“为什么跟我说这个?”关城脚步停下,粗略估算了一下这一园子最起码有上千种花卉,林斯义真是烧了八辈子高香,让她为他这么忙忙碌碌。
“医生说让我多倾诉,无论和谁。”
“最近好点吗?”
“不知道。也许好吧。”
关城望着她说:“你瘦了。”
温尔笑,“因为吃药,所以食欲不佳。”
“不是做菜人的水平问题?”他质疑。
温尔护林斯义,笑着说:“是品菜的人水平有问题,不关大厨事。”
关城听明白了,失笑一番,继续关心:“如果山上待得不舒服,回城里住一段时间,我在嘉江边上有一套房子空着……”
“不用,不用。”温尔忙说,“这里挺好的。”
“温温,”他突然向她走近一步,有什么汹涌的话跃跃欲试,温尔已经提前感觉到。
所以她下意识后退一步,怪就怪他们走在花丛中,狭窄又靠近。
她不习惯他。
或者说不习惯除了林斯义以外的所有男人。
“我有话对你说。”关城突然笑了,停止了自己往她靠近的步伐,“你是不是一点都不了解我?”
“是。”她如实答。
“太遗憾了。”关城说,“我是一个人渣。”
“不是的。”温尔尴尬,望着他琥珀色的眸光,“蓓蓓说你对她很好,对她母亲也很好。”
“她懂什么。”关城笑,望着她在霞光下的脸,突然道,“我后悔,当时在你学校周围徘徊,每一次进去,都和你碰一次面就好了。”
“关城……”温尔表情微惊。
他却轻笑一声说,“没什么事。别害怕。只是告诉你一句话,我喜欢过你七年从今天开始决定结束了。”
温尔笑容凝固。
他说:“最后来个拥抱吧。我还没抱过你。”
岂止没抱过。
就连正儿八经与她眼神对视都没有过。
后悔,无奈,痛心疾首,但于事无补,这世上只有一个温尔,而她也只有一颗心。
这大概是世上最短暂的告白,眨眼间让她知道,接着就结束。
温尔动容,笑容难以维持,但也觉得必须要用微笑面对他。
代表友好,代表感谢。
“来吧。”她张开双臂。
局促,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