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期待的场面没有发生。
因为蛇要死了……
她要死了……
她没成为农夫,她成要死的蛇……
千里迢迢从厦门赶回来,原来不是为了和他呼吸同一座城市的空气,而是在发求救信号,她快死了,她恐惧,她回来是发送求救信号的……
“林斯义……”她在车里哭,叫唤农夫的名字,绝望了。
外人永远不会懂她心里的恐惧,这种病是绝症,会死去,顾黎清给她做了样子。
“啊啊啊啊!!!”大声哭吧,大声崩溃吧,反正要死了……
累了……
不知叫了多久,眼前一片泪水茫茫,山路漫长看不见前方,她无法再开车,摸索着爬到副驾,从副驾里下车,踩到柏油实地,她想让后面停着那辆车,载自己一程。
那是一辆她无意中从后视镜里看到的车,不是宾利,也不是他平时开的那辆,而是一辆越野,黑色,底盘很高,显得冰冷又尖锐。
温尔其实希望,对方就是林斯义,但是好像没有童话,她不是每一次回头,他都在后面托着她。
“林斯义……”但是人多奇怪,越是不可能,越是仗着自己有病,固执己见叫他名字。
然后,对方车门竟然被她叫开。明明隔着一些距离,对方听不见,跳下车的人却是她梦想中那个人。
他站在那里不动,等着她奔向他。
温尔怕极了,边哭边跑向他,“林斯义……”
“耳朵……”他声音真实,就在她耳边,还吻了她的耳尖。
“我生病了,很严重的病,现在是幻觉……”她告诉对方。
“不是幻觉。”他用力抱紧她,把她腰都卡得疼了的那种抱,“我在,是我,我是林斯义。”
温尔说:“我好丢脸啊,我不是爱你才回来的,我是怕死才回来的,我想要你救我,我好怕,我感觉我很不好,我才回来的……”
“不论什么原因回来,我都很高兴。”
“你一直跟着我……”
“我担心,怕你开车不稳,心惊胆战。”
“林斯义,真是你?”
“是我。”
“怎么才能证明是你?”
“你知道是我。根本不需要证明。”
“可我会有幻觉,像你妈一样……”温尔再次恸哭,她说,“你怎么那么命苦,母亲和爱人都是精神病人……”
林斯义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好把人抱得更紧,但是高温之下,怕她中暑,只好抱着人上车,在副驾上她缠得他更紧,一直在哭,哭得身体直抖,搂着他脖子说,“我想要你。”
林斯义听岔了,回复她,“我一直在。”
她松开他脖子一些,带泪的眼睛望着他,“那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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