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嘴巴,我可以解释,不需要你!”温尔突然就哭了,用双手捂住脸,即使鹏鹏在,也克制不住。
“妈妈,妈妈……”鹏鹏叫她,也吓到哭。
邹唯安说,“你别这样,我走还不行?只是回来拿一下行李,知道你们在这边,就探望一下,现在这局面,不是我本意。”
“你快走!”温尔没留他,手指着门外,嘶声力竭吼:“赶紧走!”
“鹏鹏,爸爸走了,过段时间再来看你。”邹唯安摸完孩子的脸,迅速到卫生间把自己换下来的脏衣服换上了,接着,在母子二人一个愤怒,一个恋恋不舍的眼神中,撞门离去。
这回他算看出来了,在她心里林斯义的地位,那是爱而不能,不是爱而不得,这两者区别巨大。
邹唯安下楼后,在窗户边,仍听到上面痛苦的压抑哭声。
温尔哭了很久,在一开始的爆发后,变成默默流泪。
鹏鹏在地板上陪着她,并且告诉她,妈妈你发火时好像一个魔鬼……
温尔瞬间崩溃。
鹏鹏搂抱她,还不知自己的话闯了大祸,在他眼里魔鬼只是一个形容词,在温尔心里却是一个动词,她张牙舞爪伤害了一切对她好的人。
起身时,眼睛肿的视野变窄。
鹏鹏牵着她手,“妈妈,你做什么去?”
温尔嗓子哭哑,但此时非常冷静告诉他:“我们得出下门。”
到了晚上十点半后,外面有些冷。
温尔把鹏鹏裹严实了,牵着他到楼下,找了一辆电动自行车,扫码解下。
她让鹏鹏坐在后头,风会小一点,鹏鹏摇头,“妈妈穿得少,我给你挡风。”
温尔一哽:“没关系,妈妈不冷。”
“鹏鹏也不冷。”他坚持要在前面站着。
温尔没办法,只好让他站在前面,速度尽量放慢骑行。
好在这时候路上行人稀少,陪伴的只有暗黄的路灯,和路边盛放的晚樱。
气氛微凉又寂静。
尤其当找了几条街无果,打了无数个电话不通后,母子俩都被一种挫败的气氛包围着。
“爸爸没关系的。”鹏鹏看她担心,就关心安慰。
温尔啼笑皆非,说,“我才不找他呢。”
“那你找得谁?”
“林叔叔。”
“……”鹏鹏呆了好一会儿问,“是你气走他了吗?”
“对。”温尔笑着摸摸儿子脑袋,“咱们继续。”
鹏鹏有点冤:“你真是的,叔叔不能气的,他不像爸爸。”意思是爸爸就能气。
所以人和人身上的气场不一样,林斯义是那种平时就得带着点小心翼翼与他相处的人。
这个道理,连鹏鹏都懂。
温尔虽然也懂,但从来没有做好过,不然这大半夜的她能这么惨,带着儿子一条街一条街地找来找去吗?
最后,实在没办法了,再次打电话给关蓓蓓,乞求:“你再去他家看一下,看他回家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