鹏鹏半长的卷毛被剃成了小光头,一点不帅了,尤其左耳后还挂着耳蜗,显得又呆又搞笑。
“有你这么形容孩子的?”蒋帆听到她话,忍俊不禁。
关蓓蓓咯咯发笑,“他就是搞笑嘛。”
“好了,你再笑他都听不见。人工耳蜗开机得至少术后一个月。”蒋帆说。
关蓓蓓惊讶:“你还做了功课?”
“当然。怎么着也算……”蒋帆本来想说舅舅,可话到嘴边想起这是邹唯安的孩子他过于亲热对林斯义是一种伤害,于是一停顿,随意敷衍,“都上医院来了,我肯定得查资料啊。哪像你什么都不懂就问人家听不听见,多尴尬。”
“他既然听不见了哪来的尴尬?”关蓓蓓回呛。
“你俩真是从婚前拌嘴到婚后。”李惟佩服笑。
沈翘坐在一旁跟温尔聊天,没参与这边的说闹。
这两对夫妻集体来看鹏鹏,刚到病房里没十分钟,温尔对他们的到来不算意外。
那天在婚礼上她提过鹏鹏装人工耳蜗的事,关蓓蓓从那就开始打听着手术日期,即使她没有透露,只说在排期,这女人还是神通广大打听了过来。
且不止打听了过来,还在病房突然说,“怎么斯义哥还没到?”
话音落,所有人看温尔脸色。
她本来没在意听,被他们一看倒是尴尬笑了,“怎么连他也惊动?太麻烦了。”
“不麻烦。这是人情来往,知道吧?”
温尔真不想见他,但是关蓓蓓连人情来往这四个字都说出来了,她便浑身乏力。
原来她和林斯义之间竟然成了“人情来往”。
不过这也好,当“亲戚”处,比当前任关系处强。
而且关蓓蓓他们在这里,人多,他们之间的尴尬就会少一点。
大概是这个原因,林斯义在二十分钟上来后,温尔果然就没有感到不自在。
直到这一行人离开,她都没和林斯义说上超过五句话。
都是在众人一起逗鹏鹏的过程中,她偶尔回答众人时,目光看着他,算是给他的礼貌待遇,三言两语带过,没有单独交手的时候。
他们离开后,温尔清理完给客人喝水的杯子,然后躺在陪护床上,抱着鹏鹏安静晒太阳。
……
走廊,其他三个落后,关蓓蓓几步追上林斯义,望着他坚毅的侧颜,难受道:“你想来探望自己就能来,不一定非要我们做掩护。”
不是林斯义告诉她手术日期和地址,她怎么可能找来?
温尔那个人密不透风。
“我怕她不自在。”林斯义脚步不停,往电梯走。
关蓓蓓跟上他,继续道:“哥,其实我想劝劝你,她都结婚有孩子了,你确实要跟她保持距离。”
林斯义按了楼层,叹气道:“我在保持距离。只是想照顾她一下,力所能及的范围。”
“只力所能及吗?”关蓓蓓质疑,“我看你用心良苦。鹏鹏手术费是一分没减,数额看着仍旧正常,可从上海请来的顶级专家亲自主刀,这个费用你跟温温说过吗?”
而且异地请人费用是次要,人脉才是关键。
林斯义费了多少心思,温尔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
电梯叮一声到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