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中她跪在地上忏悔,一开始听不清忏悔的是什么,在接近快醒来的时候才终于从自己喋喋不休的嘴中听到以后再也不抽烟的话,也会好好吃饭,努力做一个好人。
她从前就是一个好人,无论家庭气氛多么窒息,她都努力上进,成为全校最优秀的学生。
后来她到了大院,也全力以赴,不会让林斯义失望。
只是这五年,她“好”不下去,成为令自己都厌恶的烂人,她一点都不喜欢现在的自己,但是无能为力。
……
醒来是因为一通电话,来自派出所。
对方语气很硬,问:“邹唯安是你老公吗?”
“是。”
“他参与赌博并与人打架斗殴,现在对方要求索赔你过来处理一下。”
说完挂断。
温尔发现自己睡了一个多小时,外头天色发黑,而屋里弥漫着冷菜的残香,她从沙发里起身,面无表情将地板上的脏菜收拾进垃圾桶,然后冲了澡,头发没吹,带了几千块钱出门。
在去派出所的路上发消息给隔壁邻居,请她再次帮忙照顾下鹏鹏。
对方很客气,直说没关系。
半个小时后,温尔到达南区派出所。
邹唯安鼻青脸肿被关在拘留室,见到温尔,十分有骨气的喊一声:“老婆,我没关系,在这儿拘几天不碍事,你好好带着鹏鹏,一毛钱不要拿出来给别人治病!”
最主要的原因是对方不是身体有病,而是脑子!
邹唯安明明被打地半死,没动着对手分毫,结果到了派出所一查,对方腕骨骨折,十分严重,可能影响执教日常,需要他巨额赔付,这他妈分明是碰瓷!
“我绝对没有动到他手腕!”邹唯安再次重申:“自己绣花枕头怪谁?”
“你要拘几天?”温尔皱眉问。
“不知道,不过最长也就十五天,我犯得不是大事,不要紧张哈。”
“你们为什么打到一起?”
“谁知道呢!”邹唯安两手一摊,表示无妄之灾。
温尔点点头,不再多说。
她也奇怪关城为什么揪着她不放,先是找人殴打她,后又逼她去参加关蓓蓓的婚礼,现在她赌个钱也莫名其妙被他举报,还把邹唯安逮进了派出所,如果不是她跑的快,她现在恐怕也得在局子里呆着。
出了拘留室,在外头大厅见到那男人。
对方穿一件黑外套,裹运动裤的腿修长,温尔盯着他从椅子上起身后,比她高出一个多头的威猛身体,本能察觉来者不善。
她后退一步。
目光冷然迎上他的视线。
出乎意料,他眸光竟然含笑,只是讽刺的很。
“打算怎么赔我?”
“是很荣幸的事吗?”听着他的口吻温尔觉得怪,淡声:“该怎么赔怎么赔。”
“好。两万九就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