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忙。”温尔笑着与她暂时告别。
关母离去。
温尔收回目光时,发现场上至少有一半人在看自己。
关家和蒋家都是核物理大院的大户,两家联姻可想而知的热闹。
那些她认识的,她不认识,好像都在关注她。
温尔懒得回目光,只是有个人走来时,她不得不回应。
对方穿一身正装,也不知道是不是伴郎,衬衫上没有配胸花,或者是配了,闹了一天早弄掉了。
此时,来到她位置前,弯腰打量,忽地一伸手勾了勾鹏鹏肉嘟嘟下巴,说:“这你儿子?”
夹着笑,磁性,仿佛在她耳畔的绒毛上吹起一阵风,不由地令她浑身起热。
可能手都在抖吧,在鹏鹏的腿下藏了藏,抬眸笑,“是。他叫鹏鹏。”
“我知道。”林斯义说着笑,“刚才关姨跟我说了。”
原来是对方出去报信了,怪不得她椅子还没坐热,他就来了。
“你不忙吗?”她发现他瘦了,如此近距离的直视,连他喉结滚动的频率都看得清清楚楚。
也许是灯光忽明忽暗,将现场制造的温馨,毫无防备,温尔打量了他好几眼。
林斯义于是被惊动,笑着望她:“哥老了吗?”
“没有。”
“你都有孩子了,我怎么能不老?”
“……”
这句话是来杀人的吧?
温尔唇瓣抖了抖,一时无法与他对视,收回目光到鹏鹏身上:“别玩了。”
鹏鹏莫名所以,手里抓着桌布,眨巴着眼望她。
“他听不见?”
“是。”温尔点头,想着刚才关母应该没告诉他孩子的事吧,于是跟他重复了一遍鹏鹏装人工耳蜗的事。
“钱够吗?”没问在哪做手术,直接问钱够不够,这很林斯义。
温尔点点头,“够。”
“这几年挺苦的。”
“你应该加上问号。”温尔笑,“这样让我很没面子,好像我过得苦,全在脸上似的。”
“不然你哪来的钱够?”林斯义眯眸望着她说:“别撑。”
温尔不知道这种漫不经心又充满关怀的对话要持续多久,但在没结束前,她都得撑着,揉着鹏鹏手说:“我缺的不多,从进货款里可以周转,放心。”
也许听着这话他放心了。
良久都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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