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尔回到楼上,脱了衣服洗澡。
在水汽弥漫的洗浴间,忽然发现一个人蹲在窗户边盯着她看良久。
她房间的洗浴间改造过,隔了一半给衣帽间,让原本的衣帽间扩大了一倍,这是顾黎清当初的主意,因为温尔的衣物过多,顾黎清给她买的东西都塞不下去,干脆找师傅打了墙,重新做了衣帽间,不仅留足衣物鞋子的空间,还在中间打了首饰柜,添置了许多珠宝在其中。
说是送给温尔的。
但是温尔一件没用过,顾黎清就说,不用也行,将来留给她做嫁妆,带到婆家去。
叫婆家人不能小瞧她。
温尔当时内心是跟定了林斯义的,心说,我的婆家不就是你吗?
但是羞涩,没有言明。
顾黎清那么和蔼爱护她,如果真有机会做婆媳,她们应该是世界上最和谐的婆媳关系。
可是顾黎清生病了,即使后来在努力的治疗,对她说出,不该阻止她和林斯义在一起的话,对方仍是离开了人世。
用自我了结的手段。
如果林斯义真的能放下,他刚才在楼下就不会手抖,就不会一时半会不知道该跟她说什么,他或许也在反省,当初如果不助养她,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
表面相安无事,说着明天起来就会没事的话。
只不过是他们的自欺欺人罢了。
被改缩小的洗浴间,由于干湿不好分离,顾黎清便用透明玻璃罩住花洒部分,成为一个单独的小空间。
当初顾黎清百般道歉,说没有浴缸,不好泡澡,以后可以去她房间泡。
温尔怕她继续不满意下去,自己整个房间都要被改造,就说很喜欢小空间,在里头洗澡很温暖,还有私密性,叫她不用费神了。
顾黎清这才作罢。
这天晚上,温尔也感谢顾黎清,即使她人不在世了,仍然保护了自己一把。
模糊的,被水汽氤氲的玻璃壁上仿佛涂上一层保护膜,没让她裸。露的身体在那个人的眼中彻底暴露。
对方翻窗而进。
鞋底全是泥,在地砖上留下肮脏的痕迹。
温尔起初是惊愣,接着从门缝中,拽过柜面上的浴袍,往自己湿淋淋的身上披住。
此时,她花洒仍没有关,披上的衣服被打湿,才慢半拍,关掉水阀,全程僵硬,一声不吭。
“出来。”夹着令人起鸡皮的冷寒笑意从那个人口中发出。
像捏死一只小鸡轻飘飘口吻。
而温尔甚至连一只小鸡都不如,连叫唤都不会,弱不禁风,打开门,赤着脚走出去。
她头发上水珠挂成好几条线,滴在她脚背,滴在男人手持的尖刀上。
“好久不见呐妹妹。”对方看着她,用刀划她胸口:“变大了。”
温尔闭了闭眼。
“被揉大的?有男朋友了?你怎么能有男朋友?”对方三连问,然后咬牙切齿将刀划至她颈项,“你可过得真好,锦衣玉食,细皮嫩肉。就是被破处了不好卖价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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