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
“……”温尔怔。
“很突然是吗?”他笑,“以后我会经常说。”
温尔点点头,“我知道。我也爱你。”
他笑了,“当然。我的耳朵最棒。即使不说出口,她也知道我爱她。”
满话音的骄傲。
温尔笑,又听他叮嘱:“这周先别外出,我不在。等下周不忙的时候,我过来接你。”
意思是他很忙。
这周不需要她请假。
温尔原本想说去墓地看看顾黎清,但话到嘴边停住,只应声道:“好的。”
最后这通电话,是在他们相互的表达爱意中结束。
很奇怪,温尔后五年想起来,只记得自己床上刚刚整理完的内务,叠的整整齐齐的被子,和耳畔他晴朗温润的笑声经年不衰。
至于他的多声我爱你,却宛如被她随手埋葬,连墓志铭都不愿雕刻,抛弃的堂而皇之。
通完电话后,这天下午她还是外出了。
招了一辆出租车,行驶一个小时才到顾黎清的墓地。
她本来曾幻想过将来嫁给林斯义,她拥有顾黎清这样优雅和蔼的婆婆,是多么温馨幸福的场景,可惜事与愿违,她现在连顾黎清死前,有没有真正接受自己都不知道。
在墓前,像陪伴自己在仙林长眠的生母一样,坐够了一个小时,温尔才离开。
此时,天色擦黑,到了市区,找了个地方吃面。
吃着,吃着,温尔抬头,豁然捕捉到这天下午一直跟踪她到现在的视线。
对方隐身在几张桌子之后,靠近墙角的位置。
穿一条黑色长裤,和看起来单薄的夹克外套,拉链还敞在那里,不怕冷似的,一双流气的眼不期然与她对上时,神情一怔,似乎没料到,她竟然发现了他。
温尔放下筷子,从包里拿了餐巾纸擦嘴,然后静静等在桌边。
对方见自己被发现,厚着脸皮,双手插兜走来:“嗨。”
“嗨?”温尔笑了,她盯着这位看起来不务正业的家伙:“有何贵干,跟踪我一下午?”
“你知道?”对方眼神惊喜,“果然有军人的风范。”
“你叫什么?”
“叫什么不重要。只想问你,认识温智鑫吗?”
“不认识。”
“不认识?”对方不信了,咧起嘴角,“我打听过,你叫温尔,有一个在地震中失踪的哥哥叫温智鑫,别装蒜了,你看上去也是个痛快的人。说敞亮话,你哥欠我老板五百万的货,说吧,还钱还是还货?”
“毒。品?”温尔不动如山望着对方。
“什么东西我不知道。我只负责催债。不管货物还是金钱,得找个主要。你哥逃了,我就得找你。”
温尔点点头,似乎不打算装了,笑了笑道,“好,但我一下给不了你那么多。”
男人饶有兴味盯着她瑰丽容颜,“不如……你陪哥睡一觉,其他的好商量……”
“行啊。”温尔站起身,“你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