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尔正在叉水果吃,头未抬,不太关心道:“咋了?”
“不知道。”关蓓蓓耸肩,“我要知道这个大直男怎么想的,我会追不上蒋帆?”
大半年过去,关蓓蓓似走出情伤,偶尔提起蒋帆也没那么恨,甚至还能拿出来调侃。
但温尔知道,关蓓蓓仍是在意那个人。这需要时间来淡忘,或许恢复的快,忘得干净,或许武装起自己,不但叫外人看不出,连自己也会被骗掉。
关蓓蓓正在往后者发展。
温尔曾有一次,亲手拿到这方面的证据。
那次是放学,学校周边的音像店竟然拿到一张极其稀有的黑胶唱片,正在店里放着,播给熙熙攘攘鉴赏水平为零的一群放学的高中生们,温尔和关蓓蓓走在街对面,听到那段震撼人心的音乐时,关蓓蓓忽然神魂出窍,跨步下人行道,那一刻,温尔拉住她的书包袋子,刺耳的汽车喇叭响起时,她被关蓓蓓带摔到了马路上,那首曲子叫《天国的女儿》,听说是蒋帆出国前留给关蓓蓓的最后一份回忆。
她在他书房因为说了一句好听,蒋帆为她循环了一个下午。
那是他为数不多的耐心与温柔,大约是明知道要和这个女孩告别了,才对她做了最后的仁慈。
关蓓蓓当时不知这层,直高兴地和温尔提起时语无伦次。
所以他纵然离开许久,再次听到这首曲子,关蓓蓓便发昏,自己差点被撞,还连累了温尔。
温尔当时的确是心慌的,她没有别的想法,只觉得林斯义亏大了,债未收回还要搭上为她治丧的钱,想想就可怜。
所以当被获救后,她极度感谢那个救她的男人。
再三道谢。心甘情愿叫他哥。
不过关城那天没空理她,从地上把关蓓蓓拎起来后,一边教育,一边不耐烦扇巴掌。
真的是巴掌。
在大街上,对自己亲妹子下的手。
关蓓蓓哭哭啼啼,没能挽回被打的命运,反而继续得到警告。
“有下次,我到美国把蒋帆宰了,再让你俩埋一块儿。看你丢不丢人。”
关蓓蓓从那后,小心翼翼珍藏起那段过去,再不敢外露。
用关城的话说,你想死一个人死,你不想死,就得想想你亲哥的拳头,你到底能接住几个。
……暴力。
关蓓蓓直接被吓住。
求生是每个人的本能,但一次疏忽就可能无法挽回,关蓓蓓曾经还无所畏惧的跟温尔抱怨过痛苦的想死,虽然话里真假显而易见,但口头说说这种做为发泄的方式,也在关城的动真格威胁下,烟消云散。
关城明显和林斯义不同。
林斯义会对温尔说:保护眼睛。有我在。
关城则简单明了:不保护眼睛,打残全部。
温和和粗暴,各有各的效果。
但殊途同归。
本质是为对方好。
从那时起,温尔便对关城的冷腕印象深刻,多亏他镇住了关蓓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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