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尔见到那位功勋卓越的老人家,一头花白的发,满脸皱纹,眼底精光灼灼,叫她乳名,小耳朵。
但林家男人可能都是一副模样,不苟言笑,从林家爷爷,到林家爸爸,再到林斯义,第一眼望上去,直叫人不敢靠近。
眼底,唇角,周身气场,除了冷就是冷。
“温温别怕。爷爷不吃人。”林苑之在旁边笑。
温尔也非胆小之人,只是天生情感淡薄,不怎么与人亲近,尤其初次见面之人。
到底“乖巧”叫了声爷爷。
老爷子这才微微颔首,笑开。
林斯义在两天后归来。
在机场即被簇拥着上车,仿佛胸前挂着光荣大红花一般,弄地他啼笑皆非。
“你们这样,我以为我退伍了。”一群人上赶着安慰的造型。
林斯义扯着唇角,忍不住笑。
可惜没看到那个姑娘。
“是物以稀为贵啊。”窦逢春在前头叹气,“蒋帆走了,咱们三区少一顶梁柱。大家心里都不得劲,幸好你回来续命。不然,得颓废老一阵子。”
“又不是血气年少,出门干架呼朋唤友。现在不是拼人头的年代。”林斯义对蒋帆不告而别的事情有所耳闻,倒不是温尔告诉他,最近几通电话中她除了问他数学题,乖巧地像没她这个人,他还奇怪为什么突然不骄不躁了,直到关城打电话质问蒋帆有没有跟他联系时,林斯义才知道,原来是蓓蓓栽了跟头,温尔这旁观者学谨慎了。
这样也好。
林斯义暂时没动她的打算,他扭头望窗外,初秋的嘉江在天际崩腾,似一别经年,对这座从小生长的城有所陌生,他竟恍惚了片刻。
车子拐进三区,他已经闭目好长时间,窦逢春提醒他到家了。
他掀门下车。被保姆告知,所有人都去了饭店,叫他们直接过去。
于是,这一车人又灰溜溜赶到饭店。
林斯义上楼时,除了主桌人都在等,其他桌全部嘻嘻哈哈吃上了。
“斯义哥!你又变帅了!”
打招呼声不绝于耳。
林斯义不仅变帅了,更有男人味,本就稳重的情绪越发层层叠叠,包裹得越发叫人看不透。
他明明笑着和夸他又帅了的表弟交际,捏在表弟脸上的手劲却叫小表弟嗷嗷苦叫,也不知是演戏,还是林斯义真的下手重,一屋子人都被表兄弟两人的“表演”逗乐。
温尔也坐在这一桌,比较偏里的位置,包间虽大,当五台桌子都挤在里面,显然有些施展不开。
但大家都愿意挤在一起,说说笑笑,情绪到位的很。
林斯义从两桌的缝隙中挤过来,显然直奔她时,温尔还傻愣愣地抓着筷子,筷头上夹了一只虾,方才正要吃,被那一行人推门而入,瞬间高涨的气氛给轰停,这会儿,林斯义第一个就和小表弟打闹,这一桌都是平辈,且都比他小,温尔觉得自己坐的这么里,可安全了,不会被他闹。
没成想还是闹过来。
以表弟为开端,第二个就直奔她。
“吃这么少。多吃点。”他两句都用的陈述。
声音磁性,像闹哄哄场合里突然闯入的男播音员,听得温尔不自知的红了一张脸。
这气氛下,旁人只会认为是她热出来的。
连温尔自己都也这般认为,时间太短,长辈们在等,林斯义说完这句话,加自然地拍了下她肩膀,人便从夹缝中夹出去了。
温尔想想自己刚才回了他什么话,想起来了,“哦”“嗯”又傻又真实,不由乐开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