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谁瞬时倒吸一口气。
很轻。
一带而过。
却因为空气中鸦雀无声而显得尤为突兀。
紧接着那道气音也逃走。
剩下满桌的震惊与心碎。
这一刻,除了林斯义不再有人对温尔报以笑容。
想来是装不出来了。
“当初一离开就结婚了?”林斯义问。
他声音仍是内敛中带着柔和,恰到好处没有表现出震惊或半点惊讶,像在询问她晚饭几点吃的一样寻常。
温尔拿纸巾擦了擦手:“差不多。”又笑,“时候不早,我得回去了。孩子在家等。”
窦逢春闻她后一句,不由想,今晚,就现在,干脆把林斯义一刀戳死得了。
这个屋子,现在还剩下他的呼吸权吗。在她那种狼心狗肺话之后?
“我送你。”这段短暂会面的最后是林斯义一个人站起来送她出去。
其他人除了关蓓蓓泫然欲泣,估计是愧疚带温尔来产生了这么一出血淋淋的会面,另外桌上剩下的几乎全部脱力。
蒋帆想了想,突然对窦逢春说:“你去开车!他喝了酒。”
是啊。
别酒驾死在路上,更是冤。
窦逢春咬牙切齿站起,克制着情绪追出去。
到了外面,窦逢春看到简直另自己心惊的一幕。
林斯义高大的背影尴尬顿在车门前,他此刻大概才想起自己喝了酒不能开车,也不知道从食堂到楼下这么一段路,他是怎样的心乱如麻,才失态如此。
“哥,我可以打车。”
“等会儿。”他按自己手机,等接通的功夫里侧眸对她说,正在叫司机。
窦逢春没再看那一男一女的身影,也不自告奋勇充当司机,调转身子往回走时,真差点心酸地淌下泪。
……
楼上餐厅。
气氛先集体的沉闷,到不知谁引了开头,没几分钟后便吵地一塌糊涂。
“疯了吧那女人!”
“和斯义一分手就和别人搞一起,还生了孩子?”
“十九岁,我的妈。是我亲妹子我他妈打死她!”
“今晚不是让家开批判大会。后天是我和蓓蓓大喜日子,不要在我这里搞事。”蒋帆脸拉着,毫不留情将场上人一顿骂。
关蓓蓓在旁红着眼眶。
她扯着蒋帆胳膊,眼睛望来望去,想找人求助,可谁能帮她,那些刚才对温尔和颜悦色的人此刻皆气地脸发白,再望关城,自家亲哥更没指望,昨晚就第一个冲到人店门口把人打了,现在除了脸色绷着,嘴巴也闭地跟蚌似的,气场冷冽的吓人,就根本不像一个活人存在。
“老公……”所以轻轻唤声蒋帆,往他胳膊上靠了靠,觉得他最靠谱了,像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