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人这事杨晴鲜少亲自上场,多是茶悦或茶悦指导,有时候她亲亲娘亲闲得厉害,也会过来帮忙。
最开始时,几位夫人还真吃不消,可当咬牙坚持下来后,就有了显着变化。
一日傍晚,杨晴回府,与自家才办完正事的夫君撞了个正着。
牧锦风上下将人打量一番,现她额头是未干的薄汗,脖颈上遮盖吻痕的脂粉更是被汗水冲刷了大半。
他抬手抹了把自女子额头上的薄汗,关切道“怎流了一身汗,捡钱捡的?”
闻言,杨晴扬起脖颈,笑着打趣道“你掉银子给我捡啊?”
“为夫掉银子,不都直接掉到你小金库里吗?”牧锦风挑眉,抢过女子手中帕子,轻轻按在她额头上。
锦帕沾了薄汗,就这么黏在额头上,遮挡了大半张脸。
杨晴将遮面的锦帕撩起,嗔笑道“你说这话也不怕羞,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多厉害,能吃了你牧小爷呢。”
“你能不能吃了为夫有待商榷,你教出来的人能吃了各位大人,倒是不争的事实。”牧锦风躬身,点了点她的脑门“老实交代,这些日子你都干什么去了?你知不知道,近日许多大人同爷抱怨,说他们的夫人打从与你关系过密后,就变得神神叨叨的,不仅如此,对他们也忽然变得冷淡,有时候急着出门,便是在府内撞上,也只是打声招呼,留都不肯多留一息。”
这内宅的女人,争风吃醋是常态,尤其是多年夫妻的,正妻多半不受宠,需得做些事博取关注,如今可倒好,往日里求都求不来的碰面,正妻忽然不要了。
一个两个这样也就罢了,最近和阿晴走得很近的五位夫人都生了变化,要说这里面没有阿晴的“功劳”,他断不会相信。
“唔……”杨晴沉『吟』片刻,左右张望两眼,随后将脑袋凑近,压低声音道“实不相瞒,为妻在教她们御夫之术。”
“你还真是什么赚钱门路都能找出来!”牧锦风扶额,不知当哭还是当笑。
言罢,他一把将人勾住,颇为认真道“阿晴,为夫有件事想与你商量。”
“嗯?”杨晴不习惯他这副突然一本正经的模样,心下不免生了几分狐疑。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种黑心钱咱不赚,可好?”牧锦风以商榷的口吻言道,眉目温柔而认真。
“我怎么就赚黑心钱了?”杨晴脖子一梗,鼓着腮帮子道“我这是无偿帮忙。”
虽然她爱财,但那几位夫人和她关系不错,她也就没收银子,当然,这么做也是为了维护老客,算是变相赚了一笔。
闻言,牧锦风意外地看了自家夫人一眼,随后拿手探了探她的额头,自言自语道“没烧啊,人怎么忽然就傻了呢?”
“你才傻了呢。”杨晴意欲别开自家夫君的手,手刚挥到半空中,便被一把抓住。
“说你傻你还不乐意是不是?”牧锦风一手扣着自家夫人的手,另一手捏住她的鼻子左右扭“爷宠你是你御夫有术?是爷人好,是爷真心喜欢你,要是爷不喜欢你,不等你施展那些个小招数,就被爷拎着后衣脖子扔出府了。”
“御夫有术”这件事,通常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求的是两情相悦,那些大人们要是喜欢他们的妻,自然会对妻好,要是已经不喜欢了,那么改变换来的也不过是一股子新鲜劲罢。
牧锦风是男人,自然了解男人的心思,有权有势的男人,几个不贪新鲜,便是心中有爱,也可以搂着更漂亮的皮囊,更何况成亲多年,所谓的爱,早就因种种原因消磨得差不多了。
闻言,杨晴一滞,两道柳眉微微拧在一处。
她家夫君说的,好像是有点道理,只是……
“那若是我这些年没有变得更好,而是在原地踏步,甚至安于守在内宅,你会不会依然喜欢我?”
杨晴希望得到一个否定的答案,然后她就能掷地有声地告诉她,她就是在帮那些夫人们变得更好。
面对这样的送命题,牧锦风眉头没有动一下,眼中不见一丝波澜,反问道“你会在原地踏步吗?你甘于安守内宅吗?”
杨晴被问得一愣,面颊被一双大手捏住,左右『揉』搓着。
“你不会,这就是你与她们的不同。”牧锦风回答得很是认真,目光沉沉让人心尖一阵颤。
杨晴嚅了嚅唇,虽然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与行动,可她心中非但不恼,还隐隐有些高兴。
她唇角不自觉地翘起,半响终于从『迷』魂汤中回过神来“你这是不同意我弄这个呢?那些大人同你抱怨了?”
“爷什么时候说了不同意了?”牧锦风挑眉,揪了揪自家夫人软乎乎的脸蛋,给予一记看傻子的目光,嘴上更是不客气道“傻子!”
左右不过教几个女人御夫之术罢,虽然会因此得罪五个内宅的女人,但有他护着,她只管做便是。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想瞧一瞧,他家夫人在“御夫”一事上究竟有什么心得手腕。
“我是傻子,你连傻子都愿意娶,岂不更傻!”杨晴拿膝盖顶了下男子的腿,随后双手叉腰,高声道“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