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徽又是个看似无心的。
却恰恰,陛下将沈怀月赐婚给了容徽。
沈怀月的父亲,是陛下一手提拔的寒门学子,正得陛下重用。
也用于制衡朝中的世族。
再过多年,这朝中是否还能如今日这般宁静,其实也未必得知。
一朝天子一朝臣。
白家没有儿子,爷爷寄希望于同他最亲厚的沐敬亭身上。
倾囊相授。
爷爷也想要在军中给她物色夫君,是希望寻得聪慧可教,能被他一手扶上马背,也能被他一手扶成手握重兵的肱骨之臣,在他百年之后,还能护她百年安宁。
所以爷爷择孙女婿,慎之又慎。
不似外祖母,想得更多是她幸福安康。
而钱誉的出现,也让爷爷觉得远离朝堂未尝不可。
离庙堂之远,便也牵挂得少。
钱家虽是商家,钱誉却得信赖与托付。
爷爷将她托付给了钱誉。
也断送了对白家往后仅有的念想。
让她远离苍月,也远离白家在朝堂的纷争。
其实,她心中都清楚明了。
爷爷是壮士扼腕。
而沐敬亭却是“恃宠而娇”。
同巴尔谈判是筹码,凯旋亦是筹码。
今日殿中定会大行封赏,又怎么会少了与巴尔谈判的沐敬亭?
他不去,等来的封赏会越大。
他自有凭借。
沐敬亭还是她幼时认识的那个沐敬亭。
却也已不是她幼时认识的沐敬亭。
白苏墨端起温水杯,亲抿一口,缓缓道:“放心吧,敬亭哥哥,我会好好的。”
沐敬亭亦轻笑。
……
整个七月,白苏墨再未见过夏秋末。
她亦知是许金祥回京的缘故。
她初初回京时候,夏秋末同她说起的那番话,她仍记忆犹新。
有时候在不在一处,并非是喜欢与不喜欢。
反而有时候,有人的喜欢,便是遥遥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