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秋末便继续给她轻轻按腿,也同她道:“我娘亲怀夏洪的时候,便是腿肿的厉害,就让我每日给她按一按能舒缓些。有时候这腿肿很快便消了,也就是十余二十日的功夫;但娘亲怀夏渺的时候,腿就肿了许久。这都因人而异,每一胎也都不同,府中可请大夫来每日给你推一推,舒缓些,看能不能好……”
夏秋末倒是不慌乱,也有条理。
白苏墨又点头。
夏秋末才道:“不是什么大事,你亦不用自己吓自己。如今国公爷和钱誉都不在京中,虽说府中有元伯在,但毕竟元伯年事高了,你若有事就让穗宝和惠儿来寻我,反正我家中离得不远,近来云墨坊又没有什么要紧事,我常来陪陪你也好……”
她许是不觉,但心中隐隐有惦记。
白苏墨是国公爷的孙女,旁的事情许用不上她来帮衬,也就是眼下的时候,她能多来陪她,算是绵薄之力。
白苏墨看了看她,羽睫清淡眨了眨,笑着应了声好。
……
在凉亭处歇了好一会儿,夏秋末亦给她按了好一会儿。
又喝了些水,白苏墨额头上的汗散去。
两人便接着踱步往清然苑中走。
顾淼儿还在苑中,看时辰,也怕是该醒了。
将她一人留在苑中,也说不过去。
路上,白苏墨遂又说起:“我在渭城见过许金祥了。”
渭城?
其实夏秋末并不知晓渭城在何处?
她的圈子很小,知晓的也就是京中同周遭,最多便是上次沿途去燕韩的一路,可渭城并不在往返燕韩的路上。苍月国中幅员辽阔,她对渭城陌生。
白苏墨似是反应过来,又道:“渭城是苍月边关重镇,在北边临近巴尔的地方。”
此时提起巴尔,便好似气氛忽然从早前的轻松变得凝重了些。
许金祥是去寻沐敬亭的……
夏秋末心知肚明,当下,怔了怔,遂问道:“我听闻边关是起了战事……那边可危险?”
她眼中是关切。
白苏墨看了看她的眼睛,不知当如何同她说起。
他最后一次见许金祥的时候,许金祥是同她说起,他要同沐敬亭一道,跟着爷爷杀霍宁,她亦能想到这其中的危险和艰辛。
白苏墨隐约想起早前那个惊心动魄的噩梦,梦里有许金祥在。
混在周围的厮杀中,没有一个人是全然安好的。
此行危险重重,她不知当如何说,才能平复夏秋末眼中的担心。
其实,她心中亦担心爷爷同钱誉。
到了眼下,也无消息传回,她也让陈辉在四处打听。
可说来也是昨日才回京,要打听也是这几日的事。
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
白苏墨宽慰道:“我在途中听说巴尔国中政变,这场仗打不了太久,我已让陈辉去打探消息,若有消息了,我第一时间让穗宝和惠儿去寻你。”
白苏墨也并未骗她,在有确切消息传回京中之前,多余的都是杂念,还许是让人不得安心。
夏秋末对军中之事并无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