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墨叹道:“早前并起过芍之的身份,日后可会忌讳?”
她惯来知晓哪些事情当问清楚。
顾淼儿日后定会时常来国公府走动,而芍之又在苑中伺候,见面在所难免。
淼儿眼中未必能容得下芍之。
是让芍之避开,还是换到旁的苑子当值,她心中许是要做思量。
顾淼儿却仰首叹道:“过去,我是很讨厌陶子霜,恨她悔了二哥,也恨她搅得家中不得安宁。”
白苏墨意外:“那现在?”
顾淼儿皱眉道:“现在我依然讨厌她,便是知晓她经历再坎坷,命途再多舛,但与我而言,她还是险些悔了二哥,将家中搅得不得安宁之人。”
白苏墨安静听着。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我同情她,却不妨碍我厌恶她。但她是她,芍之是芍之,我还分得了青红皂白。”顾淼儿转眸看她,“你不需为了考虑我,而安排芍之的去处。陶子霜已经是个过去的人,在我这里,顶多也就是今日这般,知晓前因后果,却也翻不起更多波浪了……”
忽然有一刻,白苏墨觉得,大半年不见,顾淼儿竟多了几分成熟稳重了。
白苏墨笑笑:“你今日让我刮目相看了。”
顾淼儿叹道:“我亦让自己刮目相看了。”
言罢,似是还在感叹中。
只是目光相视中,两人都笑起来。
如同早前时候一般。
“苏墨,你腹中两个孩子,夜里入睡可会辛苦?”顾淼儿见她侧躺着,将引枕放在肚子下托着。
许是双胞胎的缘故,白苏墨六个月的肚子已和嫂子早前七八个月的肚子差不多。
也亏得白苏墨长在国公府。
国公爷哪会让自己的孙女长成娇滴滴的弱骨头。
只是顾淼儿一句话,似是触到了白苏墨的心思,她叹道:“其实白日里尚好,多注意些便不会太乏了,只是夜间若是醒了,会难入睡一些。”
顾淼儿轻轻摸了摸白苏墨的肚子,叹道:“可是他们闹腾的?”
白苏墨笑着摇头。
顾淼儿并非过来人,亦无法共情,只得尽力宽慰道:“再过三两月便好了。”
白苏墨颔首。
顾淼儿又拢了拢眉头,“可是我听嫂子说,这孩子生下来,才真真是开始……”
白苏墨遂也唏嘘。
她亦不是头一遭听这句话。
“苏墨,你这里还是两个……”顾淼儿遂又补充一句。
白苏墨也愣了愣。
“日后怕是还得钱誉来管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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