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墨垂眸,修长的羽睫倾覆,再睁眼时,漆黑的眸子已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水雾。
……
三月一过,途径之处便都已是春暖花开。
越往南走,越见绿意盎然。
似是春晖都落在草叶之间。
途中,白苏墨大都斜靠着马车一角,手中看着芍之给她寻来打发时间的书。
书能打发时间,亦能平复心境。
芍之将帘栊撩起,让风透进马车内来,便也不会觉得气闷。
闲暇时候,芍之还会哼上家乡的小曲。
白苏墨有时候会放下书册,安静听她哼曲,有时会一面看书,一面听她哼曲。
这一路,一直未有驻军处的消息传来。
她亦知晓不会有。
茶茶木之事本就隐秘,即便要拿茶茶木之事引霍宁上钩,也不会堂而皇之,传得天下皆知。
同样的,驻军处也不会有消息传到她这里,以免节外生枝。
她能做的,便是等。
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
她只能静心。
……
等到四月中旬的时候,便觉夏日临近。
越往南走,天气越是闷热。
白苏墨的肚子也开始慢慢显怀。
由得临行前国公爷和沐敬亭的多番叮嘱,白苏墨这一行走得极慢。
每至一处,陈辉都会遣斥候前去探路。
斥候亦会择安稳处于他们落脚。
一行从未行过夜路,便是白日里,也都是行得平坦之路,即便绕行,亦走稳当的官道,也因为打着驻军的旗号,一路上都平安无事,连一丝多的波澜都没有。
行程之事,自有陈辉拿捏。
起居之事,则是芍之在照顾。
芍之早前照顾过城守夫人平安生产,对孕期琐事都很熟悉。
白苏墨亦能信赖她。
这一路上也有条件,芍之费了不少心思寻白苏墨爱吃的吃食。
不知晓可是因为这一路安稳的缘故,还是芍之照顾的缘故,等到四月末,也就是差不多白苏墨怀孕四个月左右的时候,白苏墨忽得胃口好了许多,也不孕吐了。
白苏墨也不似早前辛苦。
芍之叹道:“小公子,小小姐懂得心疼夫人了呢。”
白苏墨莞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