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祸多起于萧墙之内。
他早前便一直在猜哈纳诗韵是倾向霍宁多一些,还是倾向巴尔的平民多一些。
如此看,哈纳茶茶木便是哈纳诗韵态度的一面镜子。
他要的,就是这面镜子。
(第二更齐润?)
钱誉自偏厅出来的时候衣裳一角溅了血迹。
他牵她的手离开,白苏墨亦没有多问。
陆赐敏对钱誉陌生,一面偷偷打量钱誉,一面又握紧了白苏墨的手。
等到了白苏墨苑中,钱誉回内屋换衣裳,陆赐敏才在外阁间悄悄问起:“苏墨,那是你夫君吗?”
白苏墨点头。
陆赐敏叹道:“他长得真好看。”
白苏墨复又朝她颔首:“我也觉得。”
不过这两句话的功夫,有人哭卿卿冲入了外阁间中:“少夫人……终于寻到你了……”
不是肖唐还有谁?
白苏墨宽慰笑了笑:“既无缺胳膊,亦无少腿,多谢记挂。”
白苏墨惯来风趣,肖唐破涕为笑。
白苏墨看了看苑外,她原本以为还有人同肖唐一起,可结果似是只有肖唐一人。
“其他人呢?”白苏墨好奇。
肖唐稍作迟疑,应道:“流知和宝澶还呆在潍城,因为要寻少夫人,路上怕耽误时辰,少东家便让流知和宝澶留在潍城没有跟来,少东家是想等找到少夫人后,再通知她们二人……”
这么说,白苏墨便理解了。
只是,白苏墨蛾眉微皱:“齐润呢?”
齐润的身份虽是国公府的官家,可爷爷跟前的官家,至少快马是能骑的,肖唐都跟来渭城了,没道理齐润不会一道跟来。
还是,齐润去了别处?
白苏墨不解看向肖唐。
方才她问起的时候,肖唐便微微怔了怔了,应了流知和宝澶的踪迹,却没说齐润的。当初一道从钱府出来的还有齐润,眼下白苏墨问起,只是肖唐整个人似是都颤了颤,很快,又低下头去,似是不敢看她,稍许之后,却突然更咽道:“少夫人,齐润他死了……”
齐润死了……
白苏墨一时未反应过来。
其实不是没反应过来。
是她不敢相信。
离开潍城前,齐润还是活生生的一个人……
仿佛在路上小憩的时候,还在用滚烫的开水给她冲碗;在潍城的时候同她说小姐,潍城城守晚些时候要来见她;同玉夫人照面的时候,她一个眼神,齐润便领会的她的意图,立即酌情安排;早前说要去羌亚,也是齐润在张罗路上的准备……
为什么,齐润突然就没了……
白苏墨掌心死死攥紧。
齐润苍月京中的万精油啊,遇到任何事情,齐润都能泰然处之,审时度势,再糟糕的事情也都能被他对付过去,他不信齐润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