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好胜认识钱誉的时间不长,自然猜不出来,只得看向苏晋元。
这些常识苏晋元自然也是有的,便也朝着范好胜摇头。
他虽认识钱誉的时间长些,但根本连钱誉骑马都没有见过,更勿说射箭了。
范好胜正欲上前,耐心同钱誉说清楚,稍后的比赛,他尽力便好,其余的交给她和苏晋元就好,所以他还是挑选轻便亦上手的小稍弓为好。结果脚步刚上前两步,提醒的话才说出半句,“钱誉,那是角弓,角弓太……”便见钱誉从这一排角弓中挑了一把。
角弓不轻,钱誉却能一手取出,动作虽不轻巧,亦不吃力。
范好胜怔住。
她身后苏晋元也怔住。
钱誉正好回眸,莞尔:“角弓怎么了?”
范好胜和苏晋元的惊诧目光中,钱誉竟然将角弓拉起,并调整手臂的角度,适应弓箭的力道和幅度。
这……这是标准的试弓,选弓,调弓的流程……
范好胜自是不必说了。
苏晋元的母亲也出自将门,这里头的道道多少也清楚些。
钱誉如此,究竟是让两人意外。
说瞠目结舌也不为过。
钱誉在人前从不显山露水,也一直以斯文模样示人,怎么会用起角弓来……
范好胜和苏晋元一时在心中都找不到形容词,只是惊愕时,见钱誉拉了空响,弓弦饱满有力,绝非头一次试弓的人。
范好胜和苏晋元的错愕里,钱誉朝坚守武器架的管事道:“劳烦给我一枚玉韘扳指。”
管事愣了愣,赶紧去寻。
角弓力道大,配玉韘扳指最好,既有益于射箭,还不会上手。
管事忽得知晓这是行家,至少也是知晓军中行军打仗的。
这世家子弟多自满,去过军中的更是寥寥无几,管事在这骑射大会上见过多了去了,还是头一回有人用角弓和玉韘扳指的。
管事将东西递于钱誉,又问道:“公子,可要调弓?”
钱誉便笑:“我用正好。”
管事颔首。
钱誉这才转向一侧早已呆若木鸡的范好胜和苏晋元二人。
“钱誉……你……”苏晋元支吾。
范好胜却是直接:“钱誉,你会骑射?”
钱誉颔首:“幼时跟外祖父学过一二,但许久未碰过,怕是生疏了。”
能说生疏,便是早前会。
而看钱誉眼下的模样,还不如他们二人紧张。忽得,范好胜和苏晋元才意识到,钱誉很可能才是今日这场中的一匹黑马。
但范好胜和苏晋元如何想,发令官自是不知道,今日忽然冒出来这么一桩子事,发令官已经手忙脚乱,见他们已经挑选完弓箭,便上前催促着钱誉赶紧去挑马匹。
这场中都还在等着呢,哪能在此处耽误时间?
若是惹了国公爷和茂将军不悦,才是大事呢!
更何况,今日场中谁都清楚,许金祥这组是微操胜券,钱誉这里不过是走个形势罢了,发令官不由分说便领着钱誉去了马厩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