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玉将笔墨纸砚收好。
写废的纸大都入了纸篓,应是有一页不曾留意,倒揉作一团扔在了纸篓外,流知笑着去拾,本也该直接扔进纸篓,却见这团纸原本也似要散开。
流知瞥过,目光中却是一愣。
‘钱誉’。
流知手心微滞,揉作一团扔进纸篓中,错愕望了望屋内。
******
黄昏前后,钱誉回了东湖苑内。
苑内都已掌灯,小厮将先前的东西呈上:“方才有位姓夏的姑娘来,说是来寻公子的,只是等了个多时辰未见公子回来,这才便走了。不过夏姑娘留了话给小的,让小的转告公子。说她请人写了几幅字,她对这些也不懂,一时便也挑不出来那幅做牌匾的好,还请公子帮忙斟酌。”
小厮言罢,指了指一侧的几幅卷轴。
小厮说完便退了出去。
肖唐去取了拿来,这倒是稀奇,这夏姑娘做事利落,竟连这些事情也想得周到,今日才看过店铺,怕是比钱家好些管事都还理事些,眼下又让少东家选匾额的字,这心思是灵巧的。
肖唐展开第一幅,“哟,这字写得好啊。”
钱誉微微愣了愣:“是姑娘家的字。”
肖唐也笑:“这夏姑娘真有些意思,自己是个姑娘,这牌匾上的字也是让姑娘家写的,莫不是日后长房先生也得请个姑娘,整一个云墨坊都是娘子军?”
分明胡诌,钱誉懒得搭理他。
只是人都将字送来了,肖唐便逐一展开,钱誉在一幅前看了些时候,似是想起了旁的事情,稍稍有些出神。
“少东家可是中意这幅?”肖唐问。
“不是。”钱誉眸间忽得闪过一丝笑意,“肖唐,你去拿笔墨来。”
“啊?少东家你要自己写啊?”肖唐诧异。
钱誉恼火:“让你去你就去。”
“哦。”肖唐只得照做。
……
钱誉提笔,只是临到纸张上,却又似不知应当写何物?
自那晚在宝胜楼送白苏墨回侯府后,便再未见过她。他不知是那晚在马车中太过轻浮,让她酒醒后讳莫如深,心中有些间隙?
他也曾想去国公府拜访,可门口小厮只道小姐身子不适,不便见客。
一连两日都是如此。
他心中甚少如此猜忌,便越是猜忌,便越是静不下心来。
似胡乱写了许久,还是都随意扔了。
******
清然苑中,临睡前。
胭脂和流知伺候洗漱,留灯时,白苏墨见内屋案几一侧有书。
read_x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