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去一会儿时间。
“深雪。”他亲吻她额头,“我得和你承认,那时,看到那么小的一副身躯,居然把我推开,还把我推到那么远的地方,这让我大吃一惊。”
肯定不止是大吃一惊吧?
“看到那块玻璃砸在她身上时,大吃一惊变成了不可思议,你也知道我迷信数据,她当时的行为超越了数据所能计算出的范围,而且远远超越你能接受的个位甚至于百位数,但你的眼睛在告诉你,这事情就发生在光天化日下,发生在你眼前,继而,”犹他颂香涩声说道,“继而,不可思议就变成震撼,当时,我感到了震撼。”
会的吧,肯定会的吧?
这世界,有这么一个人,忘却自己的存在,只为让你存在,那一刻足以撬动心灵。
可是,颂香,我也为你做过类似事情,只不过那是奶酪,不是防弹玻璃。
黯然。
这下,苏家长女在那个小家伙面前会更显得市侩和狡猾了吧。
苏深雪不敢问犹他颂香地是“看到桑柔那样做,你生气吗?”
要是他的答案“生气”的话,苏深雪知道,她就再也无法在他身边呆下去了。
倘若是感动会好点,有这样的一个人为自己无条件付出,会感动是正常的,但生气就另当别论。
因为生气就代表着,他动心了。
犹他家长子多自私啊,第一时间脱险会心存侥幸,第二时间才会心存谢意,当然,谢意因人而异,救人的是保镖的话,他会认为理所当然谢意会趋向表面化;是他的幕僚,谢意会带上一点点真实情感;是寻常人谢意会百分之六十真诚加百分之四十作秀,因为这些人肯定不会图他什么,故而他会愿意放上一些情感。
可偏偏是桑柔,偏偏是他从叙利亚带回来的小家伙。
想必,犹他颂香到现在还没从几十个小时发生的事情解脱出来,相信直至现在,犹他颂香都弄不清楚那一刻事情发生时,他的所有情绪。
除去震撼,伴随时间推移会有更多情绪沉淀,流露出来。
这些情绪中,可否有一味是属于生气。
生气,愤怒,后怕。
苛责她“我一点感动都没有,你只是让我看到一件蠢事在我面前发生。”苛责完,说“这样的蠢事,以后不要做。”
老师,这些一直在我脑海中。
光存在于想象中就足以让我的心寸寸成灰。
近在耳畔的那声“深雪”只能让苏深雪勉强打起精神来。
“怎么不说话?”他问她。
嘴张了张,最终,只能说了句“我困了。”
他和她说深雪等我讲完再睡。
继而,振振有词:
“老实说,我并不认为需要因为和桑柔说的那些话而去解释,甚至于觉得去解释那些话会很可笑,我只不过是说了总是摔倒的温格、捡掉在地上口香糖吃的弗格森、爱抠鼻的勒夫、被吊在高空上的前伦敦市长,这些言论在伦敦街头餐馆茶餐厅等等等随处可以听到。”
他轻叹了声。
“但,但因那些话,苏深雪曾经有拒听我电话的想法,苏深雪还因为那些话挑战王室委员会,在街上兜圈,所以……我可以试着向你解释。”
你看,短短几段话,首相先生就达到“苏深雪,你的行为是一种无理取闹。”;还表现出作为一名丈夫的款款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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