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早就想这样做了。”好不容易平衡住身体,苏深雪慢悠悠道起,“像我们这样的,踩在椅子都是罪大恶极。”
此番言论得到他如是评价:“苏深雪,你疯了吗?”
苏深雪,你疯了吗?
也许吧。
老老的胶卷泛黄的影像:学成归来的成熟男子接过穿露出锁骨礼服少女的手,翩翩起舞,没人注意到一直站在边上的姑娘,那姑娘和男子相识于远方,二人已经到了谈婚论嫁,可就是没人注意到她。
“颂香,”她反问到,“那你当时为什么不说?打火机是我放在你兜里的?”
她问这个问题完全是多余的。
顾及到她是女王,顾及到她是首相夫人,他是怎么都不会说的,不仅不会说,还会千方百计阻止去查看监控录像,当然了,之后是销毁监控录像。
“今晚首相先生有点冤。”嗟叹着。
显然,她的话让犹他颂香气坏了;显然,他痛恨她今晚的举动。
苏深雪在心里默默倒数:三、二、一。
犹他家长子在解衬衫纽扣了。
解完纽扣就会数落她。
果然——
“苏深雪,你不是海瑟薇儿。”他这样数落她。
她当然不是海瑟薇儿。
“我不想再看到这样愚蠢的行为发生在你身上,苏深雪,我的女王陛下,你没有叛逆期,不管是从前,现在,还是以后,叛逆期这玩意永远不会属于你。”这已经不是数落了,这是在警告。
静静站着,静静看着他。
“苏深雪!”
那声“苏深雪”冷酷得让她想退缩。
但,老师,不能,不能退缩,她答应要看住他的。
看住他可不能光顾看着,等着,看住他还得有所行动。
夜风扬起她额前头发。
微微笑,微微笑着说:“颂香,我爱你。”
说完,打开臂膀,脚踩在椅背沿上,一个脚步,一个脚步小心翼翼行走着。
三个脚步过后,从背后传来他的声音:“苏深雪,你吃错药了?”
她就知道,那句“颂香,我爱你”百分之八十会得到“苏深雪,你吃错药”的回应。
但这没什么,在纪念品店,他可是为她“揽下”偷打火机小贼的罪名。
为了她,他承担偷打火机的罪名,这听起来深情款款,不是吗?
老师,我也只能以这样的笨法子,让苏家长女和苏家长子的首次爱情告白很像一回事。
老师,没别的法子了。
这是她在以她的能力,去守护“看住他”这个任务,“颂香,我爱你”苏深雪的能力就是爱你,去爱你。
要是知道这个任务这么艰难,她当初就不应该答应下来。
眼睛一眨,聚在眼眶上的泪光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