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黑。
最后一缕思绪只抓住犹他颂香叫她名字的声音,犹他家长子的那声“苏深雪”前所未有的焦躁。
犹他颂香。
老师,我讨厌这个名字了。
醒来,一灯如豆。
床前坐着一个男人,闭上眼睛。
再次醒来,那个男人还坐在床前,窗外暮色沉沉。
男人问她要喝水吗?
摇头。
“深雪……”
“我睡了多久?”打断了男人的话。
“二十九个小时。”男人哑声回答。
那么长长的一觉才二十九个小时,她都以为醒来时已是沧海桑田,以为自己的记忆开始退化,退化到都快要想不起一个人的名字。
“深雪……”
“给我倒杯水吧。”喝水说话嗓音会好点。
犹他颂香给她倒水期间,苏深雪想从床上起身,平常轻而易举的事情这会儿做起来吃力极了,是他以半抱形式让她半靠在床上,水也是他喂她喝的。
空了的水杯轻轻放在一边,犹他颂香回到之前的座位上。
他在看着她。
她别开脸。
按照犹他家长子的处事风格,接下来应该是——质问。
“颂香,你也知道我生病了,我现在没法回答你,怎么解释上了邮轮,如果说我单纯想来戈兰夜景的话……你肯定……”艰难开口。
肯定不会相信的。
邮轮上,见到何晶晶的第一时间,苏深雪就让她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瞒住有一个人和她一起上邮轮的事实。
女王和一名年轻男子一起上邮轮,一起在一个不足十坪的房间呆了两个半小时,这样的新闻足以闹得满城风雨。
而,这个国家的首相不仅是首相,还是女王的丈夫。
算了,她真没力气再去说这些。
苏深雪闭上眼睛。
手被握住。
轻轻握着她的手,他和她说:“苏深雪说想看夜景就是想看夜景。”
倦意袭来。
再有意识时,他的脸正埋在她手掌心里,喃喃唤“深雪”,那声“深雪”带着涩意从她手掌心渗出“深雪,对不起”,一缕一缕的声线,在涩涩说着:“犹他家的孩子没办法在海瑟家的孩子生命垂危时,和苏家孩子一起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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