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拉起桑柔的手,男人有一双长腿,男人脚步平缓坚定,最初,她是被男人带着走,十几步后,她跟着男人走,他一步她两步,他两步她三步。
就这样,来到主婚人面前。
按照主婚人的要求,她和他需要在印着经文的纸上签下彼此姓名。
签下彼此姓名之前。
一名妇人把放有对戒的托盘递到他们面前。
妇人说:“你们要谢谢阿里先生,戒指是阿里先生自己掏钱买的,阿里先生想让你们记住这美好的一刻。”
“请新郎给新娘戴上戒指。”主婚人的身体从麦克风透出。
谁也没去拿走托盘上的戒指。
妇人乐呵呵问他们是不是太感动了?
桑柔知道,男人迟迟没拿戒指的原因大约也在纠结,哥哥和妹妹戴上象征结婚意义的戒指,这怎么想都……
可不能老是愣着,这会引起怀疑的。
算了,牙一咬,桑柔拿起托盘上的男式戒指,日后要是受到非议的话,那就让她一人承担吧。
但。
男人在回避她,桑柔第一次想去找寻男人的手时,男人避开了。
一顿脚,桑柔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蛮劲,牢牢拽住男人的手。
就这样,她把象征婚姻的戒指戴在男人的无名指上。
桑柔此举还被理解成,她迫不及待想吃掉自己的新郎,而反观新郎——
“她太瘦了。”主婚人调侃到。
场下哄堂大笑。
在哄堂大笑中,男人给桑柔戴上戒指。
他们在印有经文的纸页上签下彼此名字:茶丽、谢赫。穆罕默德。
桑柔知道,谢赫。穆罕默德自然不是男人的名字,但她还是把这个名字偷偷在心里咀嚼了一遍。
签完名字,他们走过写满祝福的婚礼长廊。
礼成。
他们拿到了今晚的“洞房”钥匙。
几名组织成员把他们带到一个房间前,男人打开房间,其中一名组织成员坏笑着说,“让他们尽情享受今晚的时光。”另外一名男人不怀好意附和“说不定下次从前线回来,你就成了孩子的爸爸。”
关上的房间门把那些笑声挡在了门外。
门外,脚步声远去。
桑柔这才彻底松下一口气。
这一口气下来,因紧绷神经而消失的困顿铺天盖地,早知道这样,她就不吃那半片安眠药。
豆腐块的空间里除一张床、一个水龙头、从天花板垂落的灯泡,再无其他物件,当把这个简陋空间和“洞房”联系在一起,尴尬感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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