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虎妞正挽袖子要去做饭,就听见院门外面传来一老妪的叫骂声
“赵邨武你给老娘滚出来!”
听见这个声音,一种麻烦的表情出现在赵虎妞的脸上。
不会儿的功夫,穿好衣服的赵邨武便匆忙忙从自己屋里跑了出来。他急匆匆地打开院门,门外挽袖叉腰站着一五六十岁的的妇人,不是别人,正是赵邨武的生身母亲赵兰。
“娘你怎么来了?”
“好你个不孝子,你还敢问我为什么来了?你养的好闺女,大老远地折腾我这把老骨头!”
这么说着,赵兰一把推开了跟前的赵邨武,迈着小脚步进了门,
她双手叉着腰蛮横地四处打量,
“那死丫头呢!快叫她出来!”
“娘你找虎妞什么事儿你和我说就好了,娘,”赵邨武紧追着赵兰进来,一脸惊慌和无奈;他从不敢违抗他娘的话,自小就是这样,哪怕他历来都知道娘更喜欢他弟弟而不是他这个大儿子。
“你躲开我这儿!
赵虎妞!赵虎妞你这死丫头死哪儿去了!快滚出来!”
“奶奶,我早和你说过了,”少女的声音十分平淡,赵虎妞一边从屋子里走出来,一边斜眼瞥着赵兰,
“你要总这么大声喊叫伤脾,到时候要是活不长,可别怪我们这些当小辈的对你不照顾。”
“嘿——!你这死丫头怎么说话呢?!赵邨武你看看,这就是你养的好女儿??有这么和长辈说话的吗!”
“虎妞你看你怎么能这么和奶奶说话呢。。。。。。”
赵虎妞瞟赵邨武一眼,男人顿时就噤了声。
这孩子现在,脾气是越来越大了。。。。。。
赵邨武早年丧妻,独自一人把赵虎妞拉扯大。男人性格木讷又有些内向,加上曾经上山打猎的时候受过伤右腿不大利索,所以为人愈的小心和事了。赵虎妞自那次从赵兰家回来之后性情大变,从前与赵邨武一样是木头般的人,现在是越的有主见有想法,
一来二去叫赵虎妞拿了几次家中事情的主意之后,赵邨武便习惯起赵虎妞当家作主了;更不要说现在作为家里最主要的劳动力,大头的经济来源都要依靠赵虎妞,
这也是缘何赵虎妞作为晚辈,却能直接地越过赵邨武,和上门来找茬的奶奶赵兰对话。
“奶奶,大驾光临有什么贵事啊?你也瞧见都晌午了,我和爹也该弄饭了。家里没什么好菜好饭的也就不留你了,有什么事情立马说完就请你回去吧啊。”
三言两句话说的赵兰是愈火冒三丈,她作势抬手就要上来打赵虎妞,少女脚步一让就叫她扑了个空;赵邨武立马上前去扯住自己母亲的手,口中又是连连哀求不止。
“好,好,好!”
赵兰瞧着根本不怕她的赵虎妞,几乎要将一口老牙咬碎;她甩开赵邨武,抬手指着赵虎妞恶狠狠地说道
“你就同我说说,为什么不把你的鸡蛋给你二蛋哥哥?”
“我为什么要给?”
“你这死丫头怎么一点儿良心的没有!上次不是你把二蛋的手弄伤的?你给他个鸡蛋又怎么了?”
“那我为什么把他手弄伤?难道是我闲着没事儿走路上看他不顺眼就随便把他手打断了?”
“他是你哥哥拿你几个鸡蛋怎么了,你就这么小气?”
“哟他是我哥哥那我不是他妹妹了?他知道我是他妹妹还抢我东西抢了这么多年不给就动手打我?”
“那,那你也不能把他手打断啊!他就是打你也就是孩子玩闹,你说说你多心狠啊竟然把自己哥哥的手打断了!”
“孩子玩闹?哈哈哈哈哈——”
听见赵兰这么说赵虎妞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她看着赵兰的眼神之中充满了不屑和滑稽,
“奶奶,可别叫我说出不好听的来,
要不要咱们细细说说那天他抢了我的钱,我上门找他理论的时候他是怎么和我‘玩闹’的?我现在是给你和阿爹还有我那过世的死鬼叔叔一个面子,我才姑且饶他,”
“你!你这死丫头!
你不饶他还要怎的?!”
赵虎妞满是刺的话语叫赵兰涨红了脸,赵邨武在一旁听的心惊却是一句话都不敢插嘴——只见到自己的小女儿怀抱着双手仰着头,丝毫没有任何胆怯和退缩的意味,
那脸上的神情,竟叫他陌生的害怕。
赵兰此时虽气急但也无奈,她此时就和她的宝贝孙子一样,属于是动手动不了还嘴吵不赢的状态,几个你你你字出口,你了半天却也没你出个所以然来,
“反正你打伤了你二蛋哥哥就是你不对!快把那鸡蛋给我!”
“没有,我已经吃了。”
“你说什么?!”
“哎乖女,”赵邨武这时候出来说话了,他有些惶惶地对着赵虎妞说道“你就把那个鸡蛋拿出来给你奶奶带回去吧,你要想吃爹过几天再去买了给你做好不好?”
赵虎妞只觉得血气直往天灵盖上涌,但她却只是深吸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