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苏倾咬咬牙决定再至多观察半个月看看,若此地当真合适,那她就将马卖了去,自此省了这桩麻烦事不说,这般便也大概能凑得够银钱买下间小小院落自此定居下来。
反正在这的近一月来,她瞧此地无论气候也好,人文景观或是民风民俗也罢,大抵都合心意,若她当真能逃得过那厢……她自是愿意定在这处的。
想到那厢,苏倾心下不由有些发沉。便是逃到这里她心头也不是十分安稳的,她也不太确定那人会不会就是那般不依不饶,非要费神费力的要逮了她去。
若是她一个不甚真令人循着些蛛丝马迹……苏倾的呼吸急促了些,随即又让她强压了下。
应该不会的。她想。
据她近段时日的小心观察,江夏城内并没有抓她的告示,也没有关于她的甚至督府相关的丁点传闻,虽这并代表不了什么,可从另外一侧面来看她此行做的也足够隐蔽,那厢便是寻到她也不是那般容易。最起码也不会是短短时日内能做到的。
不过,若她真要定在此处,那些露马脚之物便要想法子给处置了。思及至此,苏倾摸了摸别在腰间藏着的鱼符,左右思量着对策。
三月中旬刚过,京城内便又迎来一件令人津津乐道的喜事,却原来是那皇太孙又纳侧妃了,这回纳的可是九门提督吴越山的幺女,也是那皇太孙正妃的嫡亲妹子。
古有娥皇女英同嫁帝舜,竟有吴家二女共侍太孙,也算是一段佳话了。
此次纳妃宫中亦没摆喜宴大肆庆贺,如上次纳宋家女一般,一概喜宴不设宫中,只摆吴家。
吴家一时门庭若市。
听闻此事,宋家老太太心口痛又犯了。
宋毅在旁安慰了好一会,又服侍着她喝了药躺下,老太太方消停了些。
从屋内出来,宋毅沉着脸压低声音道:“人可有派到宝珠身边?”
福禄应道:“大人放心,内务府的于公公已传了话来,说他已经将那两嬷嬷派到了大小姐宫中。
两个嬷嬷久居深宫,看人处事均老道,有她们二人在旁辅佐着,想必大小姐不会轻易着了旁人的道。”
宋毅的神色依旧不减沉肃。自打宝珠入了皇太孙府邸,就一直备受冷落,如今又添了新人入内,偏的还是那吴家的,日后宝珠的情境可想而知。
“宝珠可说她可还有什么需要置办的?”
提到此厢,福禄看了眼周围,小心靠近了些,声音压低说着却难掩激动:“大小姐说,能否给她偷偷请个大夫过去……说是最近总犯恶心。”
宋毅神色震了下,而后迅速转身盯着福禄:“此话当真?”
福禄用力点点头。
宋毅重重吐口浊气。
负手在屋内反复踱步,好长时间他方似从这厢回过神来,快步至福禄跟前,嘱咐道:“一会你带着爷信件去端国公府,由他来找个妥帖人来。过两日由老太太带着,一道进宫去。”
福禄应了声,便要即刻去办。
“等等。”
听得声音福禄忙停住,刚转过身便听得他们大人咬牙切齿的问声:“那厢呢?可有些音信?”
福禄迅速反应过来,忙道:“回大人的话,倒是有些消息,不过不知真假,奴才还在落实。不过荷香姑娘大体路线却是能落实下,不是北上,而是南下了。”
宋毅脸上顿时浮现层黑气来。
挥挥手令那福禄退下,宋毅又冷又怒的笑了声。
为了逃开他,怕是连三十六计都用上了罢。
当真……好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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