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面上神色一顿,继而叹道:“可惜了。”
王婆子不赞同道:“老太太这说就说岔了,若不是那贱蹄子专勾大爷去她那,她能用药用的那般频繁?说到底,还不是她自作自受。”
老太太不置可否。
王婆子看着老太太神色,试探的建议道:“那蹄子暗下使着坏,挑拨着老太太和大爷的母子情分,可要奴婢前去教训几番?”
老太太迟疑了会,便摇摇头道:“罢了,左右她日后也闹不出什么风浪的。你们大爷这档口正稀罕着呢,我这急巴巴的去杵他的眼珠子干嘛?平白的让他又与我生分了些。”
王婆子一想便明了其中关键。一个注定没有子嗣的奴婢,便是再受宠又如何?待过两年大爷倦了她的颜色,一个无子无宠的奴婢,结局又能好到哪里去?到时候还不是任人揉圆捏扁?
“还是老太太想的周全。”王婆子真心实意的夸赞道。
正在这时,府里的林管家匆匆而来,说是大爷来信了。
老太太面上一振,赶忙坐直了身子:“快点拿过来给我看看。”
外头候着的护院听闻,赶紧垂着头进来,双手递上了书信。
老太太拆开来看,的确是她大儿的笔迹。
那护院回督府后,张管事见他回来,忙问他为何今日延迟了两刻钟,可是宋府上有何异状。
护院回道并未异状,只是老太太拉着他多问了些督府上的一些事,这方迟了些。
张管事本想问他老太太都问了哪些事,话到嘴边时忽的想起后院里头的那位,顿时恍然大悟。
想起督府后院那位,张管事神色一紧。福禄管家离去前可是千叮咛万嘱咐的呢,他这厢可得千万将人给盯仔细了。
苏倾有些焦灼。
她以为那宋毅走了,他身边的眼睛福禄也走了,府上对她的管控就会松懈些了,却没成想这新上任的张管事,看她看的比那宋毅在府上时还要严密。
这都足足七八日了,她若再寻不到出府的机会,只怕那宋毅就快要回府了。
午膳吃过之后,苏倾独自坐在案前反复思量,正在此时,下人来报那月娥姨娘来了。
那月娥近些个月来会隔上几日便到她这里来坐会,此刻听闻她过来,苏倾也没太在意。
月娥在她身旁坐下,兀自倒了杯茶喝下,双手却有些抖。
苏倾便有些狐疑了。
月娥没有说话,只低着头煞白着一张俏脸。
苏倾看了她一眼,然后让房里的下人去外间候着。
里间的门一带上,月娥迅速抬了头,盯着苏倾飞快蠕动着那两片失了血色的唇瓣。
声音极快又颤又极低,犹如气音,可苏倾却听清了。
苏倾就迅速变了脸色。她目光谨慎的盯着那月娥,神色满是戒备。
“你再敢胡说,我让人将你打出去。”苏倾低声叱道。
月娥却反而伸手向前猛地抓住她胳膊:“你别不承认,我早看出来了!你放心,我不告密,只要你带上我……你放心,我保证不拖你后腿,反而还会帮你的。”
苏倾抬手用力掰开她的手,然后脸朝着屋外,就要张口喊人。
月娥脸色一白,忙起身去捂她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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