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拭完了后,又换过了床罩床单,紧接着彩玉又回了外间将那汤药给小心翼翼的端了进来。
这会宋毅也缓了过来。
捞过件外衣披上,宋毅几步走至榻间,见她有些无力的倚在那丫鬟身上,而那丫鬟端着那偌大的汤药碗要送入她嘴边,不由皱了眉。
“你们姑娘的汤药不是停了吗?”
彩玉彩霞先是一惊,而后方迅速反应过来大人说的应该是姑娘的受伤用的汤药,怕大人这会是误会了。
便忙解释道:“回大人的话,姑娘刘大夫先前开得药自是停了,这汤药……是姑娘要用的避子汤。”说完后又忙垂了头。
宋毅的目光倏地又转向那汤药碗。
满满的一碗汤药,汤汁浓厚,药味刺鼻,想必药量是极足的。
他突然就想发火,可亦觉得这火莫名,便就压了压。
看向那两奴婢,宋毅沉声问道:“哪个医馆给开的药?大夫是哪个?”
苏倾这会力气回缓了些,见那宋毅左一句右一句的询问她的两丫头,迟迟没让人喂药,便有些不耐了。唯恐吃晚了会有失药性,索性就伸了手,从彩玉手中将药碗接过,凑近唇边就喝了起来。
宋毅就怒了。
他两步近前,一把夺过苏倾手里的药碗,然后哐啷一声猛地掷地。
药碗四分五裂,药汁撒了一地。
“什么乱七八糟的药都敢往嘴里送,不要命了!”他怒道。继而转向两奴婢,厉声询问:“哑巴了吗?爷问你们是哪个!”
早在他们大人摔碗的那刹,两人就惊恐尤甚的跪了下来,闻言,彩玉忙颤着声道:“大人,是府上统一采办的,奴婢们也不知是哪家医馆哪家大夫给开的……”
宋毅冷着脸便要转向门外叫人,苏倾见他不依不饶的只觉得他有病,遂就出声道:“大人,药没问题的,您瞧奴婢吃了近一年了,不也没事吗?”
宋毅扫她一眼,冷笑:“你这等愚昧无知的蠢货,爷懒得与你多费唇舌。”
苏倾闭了眸,告诉自己不气。
宋毅收了目光,拢了拢外衣出了里间,在外头沉声嘱咐了福禄几句。之后便又转身回了屋。
令人将屋内地上的狼藉都拾掇好后,他便挥退了下人,转而又上了床榻。
苏倾睁大了眼看他,目光充斥着不可思议之色,见他如见禽兽。
宋毅冷笑了声:“爷若是禽兽,刚才就一办到底了。”说着按着她肩强行将她按在榻上躺下,然后拉过衾被给她盖过。
“你这般睁着眼看爷,可是精气神太好的缘故?你若当真还有力气,不妨再替爷纾解纾解,爷可是让你折腾的正难受着呢。”
苏倾就别了脸,闭眼,睡觉。
但是她还是有些疑惑,他怎么还不走。
宋毅一直侧身盯着她,直待她呼吸渐渐平稳。
他本起身欲离开,刚一起身却又有些舍不得,想了想便从了心意,重新躺了回去,又抬臂将她轻轻揽在自己怀里。
温香软玉在怀,他不免有些满足的低低喟叹了声。
福禄第二日清晨见到他们大人打开屋门出来的时候,还在想着,大人昨个破例了。
按照规矩,荷香姑娘是没资格让大人留宿的。
尤其是主母入府前,大人留宿妾室房里都是极坏规矩的,更何况是个没名分的婢女那?
但转而一想,什么规矩不规矩的,在督府,他们大人不就是规矩。
宋毅从屋里出来后,福禄就赶紧上前将从采办管事那得来的消息一一回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