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得高,这么随意过来一站将少女衬得更加娇小玲珑。
“诶,不用……”
绥汐反应过来,还没来得及拒绝林深骨节分明的大手便覆上了她手上的菜刀。
林深自然地避开了与少女手的碰触,从刀柄处轻巧地抽出。
“冬日伤了手可不好受。”
他这么柔声说道,那有些笨重的菜刀在他手中似叶片一般,好像没有丝毫重量。
绥汐本想要再开口说什么的时候,却见林深试探着切了几刀后便迅速上了手。
不仅是菜,就连腊肉每片都切的薄厚适中,没有丝毫顿涩。
得了,人第一次切都比她来切了一年的都好。
绥汐坐在灶火旁边将干树枝折断丢进去了一些,控制着火候。
火光温暖,耳边是有节奏的刀和案板接触的声音。
恍惚之间,她觉得三人这样一直生活着也挺好的。
“林深。”
“还有什么事需要我做吗,姑娘?”
林深手上动作一停,回头看向绥汐。
“如果,我是说如果。”
她用树枝拨动着灶火里的柴火,火星有一点儿飘出来。
“你要是一直记不起来以前的事情便与我们一起住吧。”
少女说这话的时候是很认真的,她眼眸澄澈,直勾勾地注视着他。
“当然,你如果不愿意的话我也不勉强。”
抛去她本身对林深有好感不说,林深的确是一个很优秀的人。
即使没有记忆,可他的谈吐还有气质皆不凡。
但又不是那种王城贵公子的矜贵柔弱,他身体素质也很好,悬崖峭壁在他眼里也如过家家一样轻松。
起初还想着是捡了他给自己添麻烦,现在想来好像是她占的便宜多一点儿才对。
要不是有林深在,今年过冬他们可不会有这样充足的粮食。
林深并没有立刻回应,他眼眸闪了闪,薄唇抿着往下压了些。
这是犹豫的神情,说明有戏。
其实绥汐留下林深还有一个私心,前几日绥沉正在练字,他只一眼便看到了上头的错字。
而这几日绥沉临的帖也是出自林深之手。
她教的也只是一点儿皮毛,肯定是没有林深这样土生土长的本地人教的细致全面。
“小沉也就最开始时候不大好相处,他是喜欢你的。我曾与他说过这件事,他也是希望你能留下的,只是嘴上不说罢了。”
“那姑娘你呢?”
林深终于说话了,他视线落在绥汐身上。
那感觉和外头洋洋洒洒的大雪一样轻飘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