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生水也胖!”赵秉赶了两步,气喘嘘嘘。
陆敏气的直瞪眼,转而快走几步,跟紧赵穆。回头,余宝珠和赵秉两个还在太液池畔垂着头,是恭送的姿态。
“皇上!”陆敏快跑两步追上赵穆,问道:“您心中可有定论,两位良女,谁该为后,又谁该为妃?”
赵穆握过陆敏的手,一笑:“太液仙境里没有什么皇后,也没有什么妃子,朕的皇后就在自己手中牵着,你难道不知道?”
☆、孩子
陆敏不知道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低声道:“奴婢说句斗胆的话,您这话不尊重那两位良女,也不尊重奴婢。”
赵穆依旧在笑:“并非我不尊重她们,再给半个月的时间,只怕她们能不能活着出太液仙境都不一定,至于为后为妃,总得是活人才行。”
忽而一只寒鸦呱呱叫着飞过,展翅往那青雾蒙蒙的湖面飞去,湖中灯火隐隐,太液仙境那翘脚飞檐的大殿,在青雾中不但不似仙境,反而仿佛鬼域。
以李灵芸和余宝珠目前紧张的关系,再给她们半个月的时间,说不定果真彼此会要了对方的命。为了一个皇后之位,她们从好闺蜜反目成仇人,也许还会疯狂厮杀,毕竟活着出来的那个,就会是稳打稳的皇后。
也不知最后谁要干死对方,而没死的那个,手上也将沾满鲜血。这皇宫是个金子做成的笼子,她们执迷其中,却不知站在最顶端的那个人,他不涉情欲,自然对她们没有怜惜也没有爱,只当她们是两只斗鸡,要挑她们来相斗相杀而已。
再回头,皇帝一行又走远了。陆敏再追几步,踮着脚尖儿小声问道:“那您这辈子会生孩子吗,奴婢记得您上辈子没有孩子。”
在前疾走的男子忽而止步,青缎披风叫宫灯照出华光流转。他慢慢回头,因个子太高,陆敏并看不到他的脸,只能听到他嗓音里的厌恶:“不要!”
陆敏大失所忘:“江山总要有人传承,您不生孩子,那你的帝位会传给谁了?难道是五皇子?”
赵穆继续疾步前行,轻轻唔了一声。
原本,陆敏觉得赵秉是因为陆轻歌多年疏于管教,刻意放纵才给养坏的,所以这辈子通过赵稷,又是送银子,又是给他寻好太傅,三年时间操了多少心,谁知道他非但没什么长进,因为伙食够好,比上辈子更胖了。
她又快跑几步:“那上辈子,您究竟是怎么没的呢?”活了两辈子,她一直不知道他上辈子究竟是怎么死的。
赵穆止步,默了许久道:“心疾!”
若是别的病倒能提早防备,心疾这种病,不发时与常人无二,发也是猛然发作,如何能防?这么说,他依旧会死在十三年后?
重生后头一回又对未来失去把握,陆敏一路小跑,喘着粗气道:“实话说吧皇上,上辈子虽见五皇子的面不多,可奴婢说句诛心的话,他的材质,似乎远远不能望您项背,您为何不考虑自己生个皇子呢?您是真龙天子,龙彰凤姿,生出来的皇子定然也是天下难寻的,您真的该生个孩子!”
赵穆再止步:“麻姑,你曾说朕不尊重你,也不尊重两位良女,须知,不让你们经历那种事情,便是朕给你们最好的尊重。此时不必再提,朕此生绝不会留子嗣在这世上。”
陆敏心说这人不是傻,这是缺心眼儿。
若他这辈子打定主意不要孩子,最后仍将是赵秉继承皇位的话,她这些年的努力就白费了。
沉沉夜色中两行宫灯逶迄于后,皇帝在前快走,陆敏还是一溜小跑,宫灯如茧火虫般一盏盏呈梯状升起,那是太监们跟在皇帝身后,登上麟德殿那汉白玉的台阶。
“皇上您怎么就不懂了,那种事情,也并非全然不好,它也有它的好处,您未尝试过,就不能以偏盖全,否则人们怎么常说,七情六欲,最色难戒呢……”她话未说完,人便被赵穆按在了壁上那纯金雕成的凤凰上。
“七情六欲,最色难戒。”皇帝自正腔圆,缓缓重复着:“陆姑姑,你来教教朕,色的好处它究竟是个什么,如何?”
他干糙温暖的大手,忽而将她腾空抱起,直接抱进了寝室。
陆敏总觉得那儿不对劲,仿佛顺理成章,但这个男人还有两个即将指定名份的妻子。上辈子她最终接受三女事一夫,不想这辈子仍走曾经的老路,又不敢惊动赵穆,怕一惊动,他从此封闭自己。
脑里里一团乱麻,明知不该,又不敢抗拒。满面绯红,发丝缠在红唇上的少女缩坐在床角。
冬日服饰绵缠,解了外面白绫缎的大罩衣,里面还有水红色的小棉袄,细绸面子棉布里。
陆敏哇一声哭,叫道:“不行,不行,咱们不该这样儿的,我还没想好呢!”
“你想不想我有个孩子?”赵穆逼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