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鬼东西?
☆、马车行口
一盆突然降落的碎冰大约惊到了正要入宫赴宴的很多人,马车外一切的声音都停了。
陆敏觉得自己像个赌徒,眼看身无分文家徒四壁,却叫赵穆诱着,不得不卖儿卖女继续押上赎注。
大约她哭丧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叫他欢喜,他拂开她耳边的碎发,整个人压在她身上,闭上眼睛,就那么静静的等着。
陆敏心说他身上更丑更难看的我都见过了,不过是彼此交换点口水而已,这实在不算什么。
她仰躺在车毯上,细细扫视他的脸,剑眉英挺,根根分明,高高隆起,清秀秀的鼻梁,没有上辈子那么健壮,这辈子的赵穆是个瘦而清秀的男人。
笑起来,比赵稷温和,而且,至少他的笑是诚心而发,不像赵稷那么虚伪。
想到这里,陆敏总算说服了自己,仿佛一只兔子要去挑衅那食肉的凶猛野兽一般,仰起脖子闭上眼晴,横了心伸出一点点舌头,在他唇上舔了一舔。
仿如晴蜓点水,那点软软的舌头掠过,拂过赵穆混身的汗毛根根挺立,他猛然睁开眼,小麻姑一双圆圆的眸子正盯着他,仿如水中倒影,他从中看到他的影子。
她像只惊兔一般旋即闭上眼睛。
赵穆又往前顶了一顶,喉结疾速颤跃:“差不多是了,继续!”
陆敏哭丧着脸又仰起对,唇凑到他那微勾的薄唇前时,咬牙道:“赵穆,曾经发过的誓言,说过的承诺,若你敢不遵守,我愿你遭天打五雷轰,堕入恶道永世不得超生!”
她叨上他的唇,舌挑了进去。上辈子曾有过夫妻之事的她比他更有经验,一点玉甜甜的小舌头拂过他舌上层层粗苔,颤动,搔弄,躲闪,引他来逐。
这才是有关情欲的吻,赵穆叫她逗到青筋欲炸,脑浆欲裂,舍命追逐,双手箍上她的脑袋,欲要吻的更深,忽而帘子被人揭起,一个妇人叫道:“长圭,怎的还不下车?”
赵穆被生生打断好事,一把从轿箱上扯下自己的玄色披风遮在陆敏身上,回眸已是两眼杀气:“李芹,随意掀本宫的车帘,这就是你们荣国府的规矩?”
萧妃出自荣国府,死了的萧焱与她是一胎双生,皆貌美无双。李氏的丈夫萧阖是如今的荣国公,是赵穆的长舅。
赵穆亲恋外家,自来尊敬李氏,见面总要称一声舅母,今日直呼其名,又是如此脸色,吓的李氏往后退了两步。
玄色披风遮住的地方,显然是个身姿玲珑的小姑娘。
且不论这小姑娘来自何处,是谁。赵穆带着她马车行淫,自然是不愿意叫人看到的。
李氏触了好大一个霉头,偏偏身后还跟了好几个一同要入宫赴宴的姑娘,此时全都涌了过来,笑嘻嘻叫着太子哥哥。
李氏扬起大袖,忙着替赵穆遮掩,惨白着张脸道:“都散了吧,太子殿下此刻还有要事在忙,咱们先一步入宫吧。”
余宝珠的眼睛最尖,她早看见两只黑底白面绣花儿的小绣鞋缩进了披风之中,她早起恰看见陆敏穿了这样一双绣鞋。
余宝珠随李氏往前走了几步,忽而止步道:“夫人,我怎么瞧着,方才在车里的姑娘,像是陆府二姑娘陆敏?”
李氏止步,回头厉声道:“陆老太爷曾是西平侯,陆府家教森严,那陆薇是个庶女自我轻贱扶不上台面,陆敏却是个家教极好,礼仪周道爱惜名誉的好姑娘,她怎么可能在太子的车驾上?”
余宝珠越想越觉得想,思忖许久道:“是她,我再没看错,确实是她。”
李氏因为赵穆的缘故本就心情晦暗,一听余宝珠这话越发生气,甩袖道:“余姑娘,太子车上除了太子,别的什么都没有。我什么都没看见,你却乱嚼舌根说陆敏在车上,你如此败坏陆敏名誉,究竟是何居心?”
她说罢,也不等余宝珠,带着自家姑娘萧玉环率先入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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