淼淼嗤了一声,她以前做刺客时听墙角听多了,男人贱起来都一个样,**或偷腥被发现的那一次,永远是第一次。
她懒得和他理论,手一抬,问道:“这只手还痛吗?”
吴高山嗷的一声,冷汗直冒,“痛死我了……”
“我有个办法,可以让你这只手不再痛,你要不要试试?”
吴高山一喜,用力点头,“真的吗?那先谢了……嗷嗷……”
他发现他的另一只手也被扭脱臼了,美人眸中的杀气已敛去,笑着对他说:“你看,现在你只会觉得这只手痛,那只手不痛了,对不对?”
吴高山泪流满面,不知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淼淼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现在呢?还痛吗?哪只手痛?”
“都……”为免再殃及身体其它部位,吴高山决定忍辱负重,“都不痛了!”
淼淼嫣然一笑,“那就好,累死我了。你要是觉得痛,千万得忍着,别喊出来,我睡觉时最讨厌被人吵醒。”
软骨散的药力还没完全消退,她刚才只是用巧劲把吴高山的手扭脱臼,这会已累得不行。她从吴高山刚才脱下来的衣物中抽出一根腰带,在他脖子上圈了个圈,腰带的另一头则系在帐幔的柱子上,又嫌那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脸太过膈应,顺手把他的衣物扔了过去,把他的脸盖住了。他两手都脱了臼,不怕他耍花招,她需要好好休息,恢复体力。
“你放心,你今晚的银子,我不会让你白花的。下个月,你一定要再来。”
翌日一早,好好睡了一觉的淼淼,总算感觉身上的力气恢复了不少,在天蒙蒙亮之际离开了靖安县,赶赴高昌。
她本想弄匹马的,但当地的马都被官府征用调往凉州了,淼淼无法,只能靠两条腿走。这一路果然如吴高山所说,不断有拖家带口前往南方避难的百姓,大部份都是往长安去的。
进入凉州后,偶尔会遇到一拨拨骑着马的突厥人四处掳掠,所过之处尤如蝗虫过境,别说人,连棵草都是枯的。走了几日,逐渐接近高昌,遇见的突厥人和难民也比之前更多了。
“姑娘,别再往高昌走了,劝老朽一句劝,往南走吧,先去甘州,再去长安,那些突厥人连牲口都不放过,何况你一个姑娘家……”
劝淼淼的是对老夫妇,儿子从军,儿媳妇被突厥人抢走了,老两口不想在家中等死,尽管明知路上也太平不了多少,但离开了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也许将来还能见到儿子,于是和村里仅存的十来几人结伴上路,。
淼淼谢过两位老人,正要继续赶路,忽听队伍里有人惊惶喊道:“突、突厥人!快跑啊!”
马蹄声大作,一队突厥骑兵正朝这边疾驰。
这一路以来,每次遇见突厥人,如果对方人数不多,淼淼会为民除害一锅端了,如果人数稍多,她也不硬来,找个隐秘地方躲起来,风头过去再继续上路。但这回不同,这队突厥人足有上百人,且远远就看见了她,难得见到一个年轻女子,还是一个美人,那群突厥人兴奋得两眼发光,一边打马一边叫嚣着朝众人冲过去。
除了逃没别的选择,但两条腿怎么也跑不过四条腿,突厥人很快追了上来,甩动手中的套绳,淼淼看到刚才劝她往回走的老伯被绳圈套住了脖子,被突厥人拖在马后跑,没跑几下就倒下,像只挂在马后失了重心的麻袋子……
有一团烈火在胸口燃烧,她很想回头,将那个突厥人千刀万剐,但她知道不行,她必须继续往前跑。身后的叫嚣声和马蹄声越来越近,还伴着鞭子甩动的声响,有几次那鞭子就在她耳后甩过,饶是身经百战,此时的淼淼不由方寸大乱。
心一慌,步伐也乱了,没能躲过一个绳套,脚被绊了一下,整个人滚了出去,摔了个四仰八叉,几个突厥人大笑着冲了上来,争先恐后要抢人。
淼淼一阵绝望,他姥姥的,姑奶奶今天要折在这里了!她把匕首反握,能杀几个算几个,先找几个垫背的再说。
嗖嗖嗖……
眼看有几个突厥人已冲到面前,一个绳圈当头套下来,半空中响起凌厉的破空声,那几个突厥人胸口中箭,从马上一头栽倒。
淼淼有种劫后余生的恍惚,抬头望去,前方烟尘滚滚,铺天盖地杀出一支骑兵,呼啸着朝突厥人冲来。他们骑着高头大马,身穿银黑色的锃亮甲胄,手中长矛在日光下熠熠生辉,头上银盔的一侧还插着一根长长的翎毛。
这是幻觉,还是……天降神兵?
恍惚中,她似乎听到有人在呼唤,“念儿……念儿……你别怕!我在儿!”
循声望去,黑压压的人潮中,一匹银白色的骏马越众而出,马上的少年身姿矫健,一手挽弓,一手策马,风驰电掣般朝她冲来。
她怔怔看着那少年,心头涌起一阵无可名状的喜悦,他仿佛从天而降的神祗,身披金甲圣衣,脚踏七星彩云,从千军万马之中朝她奔来。
这一瞬间,世间万物黯然失色。
作者有话要说: 噔~噔~噔~噔!美少年团团帅爆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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