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欢离开后,她一个人坐了好一会儿,直到敲门声响起来。
她拉开门,看见了站在外面的江洲暮。
两人就这样隔着两步的距离,定定地看着彼此。
“我能进去吗?”江洲暮开口。
顾朝夕没说话,侧身把门口让出来。
江洲暮抬脚进来,她跟在身后,垂眼时发现他手上还拿着一个小箱子,像平常人家里自备的医药箱。
顾朝夕在他身后开口:“展斯远的爆料跟你有关吗?”
江洲暮在沙发边停住脚步,他打开手中的箱子自然地在沙发上落座,像是将里面东西拿出来的抽出间隙回答她:“嗯。”
顾朝夕努力保持了八年冷静自持的心在他说话的瞬间,有力地随之跳动。
“为什么?”她唇角翘了翘,眼中的讥诮掩藏触动,“这也是联姻可以获得的好处?”
江洲暮抬眸,声音清淡:“你可以这么想。”
“还真是今时不同往日。”
顾朝夕也坐了下来,望着江洲暮正在摆弄的东西,“江总还有什么事?”
江洲暮用棉签蘸了清水,再自然不过地拉过顾朝夕的手,棉签轻点在她手背指节骨骼处的皮肤。
顾朝夕手条件反射地往后缩,却被那人的手抓得很紧,分毫未动。
她挣动好几次都没松开,便不再白费力气。
江洲暮继续心无旁骛地替她清理伤口。
顾朝夕顿了顿,手背上的伤是今天的,却不是方才产生的。
是今天早上拍打戏时不小心蹭到的,这种她亲自上阵的武打戏,往常情况都会留下不少大大小小的伤,像类似于这种擦伤程度的,都会在晚上睡觉前自己处理。
但今天事情太多,她忘了。
顾朝夕能感觉大握着她的那只手的温热,能感觉到棉签每一次点在皮肤上轻柔的动作。
她只是觉得不自在,江洲暮的态度让她会有种回到以前的错觉。
“早上的热搜,也是你让人撤的?”顾朝夕忽然问。
“嗯。”
又换了一声漫不经心的“嗯”,顾朝夕看着他低垂时认真的眉眼。
清洗两次,又涂了碘伏。两只手上的伤痕都被处理完。
顾朝夕的手本就白皙,因为有三五处,那些即便细小的红色伤痕,在她手上都显得触目惊心。
“疼吗?”江洲暮问。
顾朝夕猛地抽回手,眼睛看别处:“不疼。”
这种反应落在江洲暮眼里成了抵触。
他正身端坐好,眸中情绪难掩。
“还有别的地方受伤吗?”江洲暮问了句。
顾朝夕眼睛看向角落的落地灯。
“没了。”她顿了下,又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