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晅头也不回,他的背影不作停留消失在木梯拐角。
玄微远远看着,竟品出了那么一点落荒而逃的味道。
陆晅有好一会没上来,玄微严重怀疑自己受到蒙骗,他绝对不止是尿尿,可能还出恭了。
一个人呆着无聊,她取出手机打游戏,没一会,困意袭来,玄微倒头睡下。
陆晅关掉卫生间灯,回到楼上。
快到床边时,他步伐不自觉放缓变轻,因为看到了已然深眠的玄微。
她小脸莹白,睫毛密如鸦羽,溶溶月光般静美无害。
陆晅留意到她空出的一边,不禁莞尔,搓了搓方才被她铁头撞痛的地方,心口溢出一股子无奈的蜜意。
他掀开被子,躺回床上,正对着玄微面庞。
这女孩的确是个异类。
她肆意妄为、毫无章法,让他招架不住。她对俗世仍旧生疏,难以融入,所以会习惯性地将人类这些为了维持常规有序生活而裱刻下来的“正常化”、“道德感”,隔绝到她视听之外。她只用自己的理解去理解,用自己的感受去感受,让人哭笑不得。
可也极其珍贵。
他是个撞了大运的凡夫俗子,可以侥幸闯入她生命中的一线裂隙,亲身感受这份可爱。是的,她的任何怪异举动,在他眼底都是可爱的一种。他不想利用这些可爱。
陆晅伸手,替女孩将挡在脸上的发丝拢到耳后。
她不耐烦地动了动。
陆晅弯唇,又小心靠过去,在她鼻头极轻地,亲了一下。
“干嘛……”她如呓语问道。
陆晅并未远离,只用气声回:“你太可爱了。”
玄微迷迷糊糊抽了下鼻子:“嗯……?”
“晚安。”可爱本爱。
——
翌日,陆晅起了个大早,做好早点放电饭煲里温着,他给玄微留了张字条就出门上班,梦一般的小长假结束,总要回归现实奋斗搬砖。
办公室里各个呵欠连天,生动诠释假期生物钟紊乱的后遗症,唯独陆晅春风满面,神采飞扬,纯黑毛衣也压不住他旺盛的精神气,敲键盘的频率和流畅度更是如同嗑药一般。
去茶水间倒咖啡的时候,刘约刚巧出门,两人点头致意,擦肩而过。
刘约猛然想到什么,退回去几步,重新回到同个空间问:“你跟那女生怎么样了?”
“好得很。”陆晅敛目,掰开开关。
“哎唷——”刘约猛搓鸡皮疙瘩。
咖啡香四溢,陆晅瞥他一眼:“走了。”
刘约追上:“你们还住一起呢?”
“嗯。”
“那个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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